他伸腿迈出?洞穴,姜初妤后脚就跟上?了:“我自己在这害怕,这次别再丢下我了。”
顾景淮脚步顿了一下,不?免想到?了,上?次丢下她,发生的那件事。
他举目望了望天光,好像那天晚上?他也是?弄到?这个时辰才歇息,真好似轮回一般。
“跟上?。”
这一回,他们的运气还不?错,在不?远处找到?了一簇低矮的灌木,生长着她从未见过的红色小果子。
可顾景淮斩钉截铁地说能吃,他吃过。
姜初妤坐在洞穴中,用袖子擦着果皮,心想,看他今晚的举止,似乎不?是?第一次在丛林生活一般,莫非以前行军时遇过什么危险,被困在林中过?
阔别的这八年,真的发生了不?少故事。本就没?有太多的共同回忆,连这时该聊些什么,都只有沉默。
姜初妤擦着果子的手一停,忽然想起来那颗柿子,忖度了片刻,终是?问了出?来:
“夫君,从前你不?喜我,是?不?是?因为我不?慎用柿子砸了你?”
顾景淮奇怪地掀眼看她一眼,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旧事重提,但很诚实地给了回答:“是?。”
“对?不?起嘛。”姜初妤眼尾一垂,委委屈屈地绞着手指,捧起手中果子挪到?他面?前,“那这些都给你吃。”
“……谢了。”
顾景淮只是?为了充饥才勉强吃了几个,那野果皮上?再擦也是?沾了泥的,他实在不?想再吃。
但这既然是?为了赔当?初的罪的,那他就收下了。
谁知这厮竟得寸进尺,问个不?停了。
“那你现在还不?喜我吗?”
“……”
他微微抬眼,瞅见她一脸期冀的捧腮蠢样,实在说不?出?个答案。
“不?回答的话,我就当?作并非不?喜了。”
姜初妤蹲着身子,小步快速向他身边挪去,头一沉歪在他肩上?:“那让我靠一会儿,这里好冷好冷。”
说是?为取暖,但她手脚都乖乖缩在自己衣中,并不?逾矩。
想到?她身上?的毒,顾景淮如同在天牢那晚一样,伸出?手臂从她身后环了过去,垫在她与洞壁之间。
他掌心朝上?,在她身侧轻碰了碰:“把手给我。”
每次与这双手碰触,总不是什么好事发生的时候。
姜初妤也不客气,既然生不起火,他就是她唯一的热源。
可她把手搭在他?掌上,却失望地撅撅嘴,另一只空着的手去摸自己颈间取暖,很明显对这个暖炉不甚满意。
也不怎么暖和嘛,比她热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