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免多了些危机感。
李书?慧垂下眼,深吸了口气,刚要作答,却听敲门声响起,糊着纸浆的墙面上映着男人?的影子。
姜初妤一眼就认出来是他,嘴撅得更翘了,有些酸溜溜地问:“找谁?”
那?身?影一顿,男人?透着无奈的声音隔着木门响起:“……夫人?。”
姜初妤颇为受用,如花孔雀亮尾般扬了扬头,眼却分毫不向门看,只仔细盯着李书?慧的表情:“夫君请进吧,我们没什么?不方便的。”
顾景淮推门而入,先向李书?慧望去,隔空点点头,当作打招呼。
姜初妤唇角绷成一条直线。
随即,他看向她:“房间收拾好了,不过或许你们女?子同住更为方便,你说呢?”
好哇,还真当她来伺候情敌的,包扎伤口闲聊说说话也就罢了,这里黑灯瞎火阴气十足,万一夜里出了什么?意外,她们两?个弱女?子谁能保护谁啊?
姜初妤嘴角更向下垂,笑不出来了:“我倒觉得不妥。”
她瞥了眼李书?慧,见她眼神发直,愣愣地盯着某处。
顺着目光一瞅,她竟在看顾景淮手腕上的红绳。
顾景淮双臂戴了护臂,袖口处干净地束着,在一身?黑衣的衬托下,那?红艳艳的绳十分显眼。
姜初妤故意以手作扇扇起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句:“这屋里好热。”
李书?慧循声望来,正?好瞧见她腕上也有一根一模一样的红绳,与顾景淮的那?根一起看,似月老缠的红线。
姜初妤恰到好处地停了动作,长袖垂下来遮掩住腕,心中不禁为自己在山间半道上想的这一出,隐隐得意起来。
怎么?也得旁敲侧击地警告她一下,他们夫妻恩爱,暂时容不下旁人?吧?
李书?慧抿唇划出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对顾景淮说道:“烦请将军先回避片刻,臣女?有话想对尊夫人?说。”
吱呀一声后,门轻轻合上,姜初妤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重又警惕起来,双手叠放在膝上,挺了挺腰背,严肃起来:“请说罢。”
“夫人?方才?不是说,我为了您夫郎才?折腾出这些事吗?”李书?慧含笑缓缓摇头,澄黄的烛火在她漆黑的瞳仁中跳跃,“非也,我做这些,并?非为了定远侯。”
她垂下眼,唇边漾出一丝苦笑,“我是为了……顾家的二公子。”
李书慧自己都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动的春心。
很早以前顾雅涵就在她耳边说些叫人害臊的话,什?么要与她做姑嫂。可她少女怀春的目光,不知怎的,渐渐就从大公子投向了二公子身?上。
有时她旁敲侧击地向好姐妹打探顾延清的事,顾雅涵却总是对他嗤之以鼻,说的都是些坏话。
“要不是有大哥顶着,家都得让他败完。”顾雅涵也不爱叫二哥,似乎并不尊重这?个只比她早出生?两?个时辰的胞兄。
知这?对双生?子不对付,李书慧也不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