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昔雀开始动摇了,动摇了她对凌昱珩的信任,“张管家,将军真的跟钟大人遇袭一事无关吗?”
“将军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因钟玉铉一事,文昔雀和凌昱珩稍微有点缓和的关系又僵持了起来,她打听不到钟玉铉的消息,她主动去找夏晴莹了,夏晴莹也不愿意跟她多说。
这种?时候文昔雀更?清晰地意识到了,整个?靖安侯府,没有人是真正?站在她这一边的。
无奈之下,她只得给她父亲文徵元写信,好在她往日里也经常给她父亲写信,其他人对此事并?没有更?加干涉。
第二日,文昔雀收到了文徵元的回信,信封中还夹带着钟玉铉写给她的信。
钟玉铉在来信中说,他的伤势并?无大碍,又将他遇袭当晚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还特意说明?,歹人最后那句“将军”意有所指,很有可能?是为了故意栽赃陷害的。
文昔雀也认为钟玉铉分析得很对,她为了避免麻烦,阅后将钟玉铉的那封信给焚毁了。
可是,谁会想陷害呢,谁又知道钟玉铉正?在调查靖安侯府?
陷害一说,似乎有些矛盾,总不可能?是靖安侯府想要陷害凌昱珩吧,这样靖安侯府有什么好处呢?
至于?其他人,钟玉铉也说了,他最近基本都?把?精力放在调查靖安侯府上了,其他人在这个?节点上对他下黑手的几率并?不大。
那,如果没有陷害呢?
会是他吗?
文昔雀想不明?白,可她又不得不去想,这次背后之人没得手,下一次呢,不把?人找出来,钟玉铉依旧处于?危险之中。
她心累地靠在软塌上,想着毫不在意的凌昱珩,很不是滋味,她被他误会时,想着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想着要解开误会,然凌昱珩被她误会时,他怎么就?什么都?不做了,他就?不在乎他在她这儿?的形象吗?
想到这,文昔雀不由自嘲一笑?,是啊,他有什么好证明?的,从他用恩情逼她,他早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又或者,主人怎么会在意笼中雀的想法呢。
是她天?真了,自以为是地用平等的地位跟他对话,殊不知,他从来要的,只是她的顺从和听话。
另一边,侯夫人把?玩这手中的珍珠手串,似笑?非笑?地问夏晴莹:“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夏晴莹捧着茶盏,颇为轻松地说:“很顺利,珩表哥这几日待在东院的时间?变少了,听说,文昔雀现在已经出不了府了。”
他们吵得越凶,闹得越凶,她的机会就?越大。
等珩表哥和文昔雀之间?嫌隙加深,她再趁着珩表哥被文昔雀弄得心力憔悴的时候,用温柔小意网罗住凌昱珩的心,到那时,他必然会为前几次欺负了她而心软的。
侯夫人手上动作一听,她摩挲着圆润光泽的龙眼大小的珍珠,略微叹气说:“这把?火还不够旺,还不足以击垮文昔雀。”
有了前车之鉴,侯夫人不愿意跟凌昱珩正?面交锋,这不是四年前了,目的不再是让卑贱的秀才之女别扰了侯府的安宁和规训不听话的儿?子了,如今侯府想要的是优秀的儿?子为侯府的壮大添枝加叶,光耀门楣。
夏晴莹来侯府做客,本就?豪赌一场,想要赢取荣华富贵,荣封诰命,于?是她心甘情愿地被侯夫人利用,为她出谋划策。
夏晴莹浅笑?着说:“她不是还有一个?在乎的人吗?听说她父亲才华出众,因病早歇了考取功名之心,可最近听我在国子监为官的舅舅说,文徵元得了国子祭酒的赏识,特许他参加国子监的考试,以做锻炼,文徵元歇了的心思重新拾起,依我猜测,此举多半跟文昔雀嫁入侯府有关,他若出了事,身为女儿?,文昔雀会把?过错怪到谁身上呢?”
想想吧,病弱父亲为了女儿?在侯门高府有依仗,不顾身体上考场,结果一病不起,从小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文昔雀还有脸继续待在侯府吗?
她每待一天?,都?会想起她的父亲因她入侯府受的苦和难,万一,文徵元一病呜呼了,那就?是永远都?和解不了的裂缝。
侯夫人显然和夏晴莹想到一处去了,她稍作苦恼地说:“可晴莹怎么能?保证文徵元病倒在考场上?”
夏晴莹立即明?白了侯夫人的意思,回道:“夫人放心,我舅舅早就?仰慕侯府大名,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为侯府效力,若侯府有烦恼之处,舅舅他一定尽心竭力。”
“好孩子,不愧是我看上的未来儿?媳妇。”
文昔雀借着跟父亲文徵元通信的机会,又收到了钟玉铉的信。
他这几日伤势已大好,很快就?能?继续调查靖安侯府了,在信的最后,他还提了一嘴,似乎有定远大营的人在南州阻碍他的人进行调查,原因尚不明?确。
定远大营吗?
怎么又和凌昱珩扯上关系了,他在暗地里究竟做了什么,他已经完全偏向靖安侯府了吗?
文昔雀隐隐感到不安。
她刚将手里的信件焚毁,夏晴莹又来了,还一脸十分焦急的样子。
“夏姑娘,你有什么急事……”
“不是我,是文姐姐,也不对,不是文姐姐,是文姐姐的父亲,我舅舅在国子监当差,他刚才派人来告诉我,说文姐姐的父亲病倒在考场里了。”
文昔雀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她强撑着站直身子,紧抓着夏晴莹问道:“再说一遍,我父亲怎么了?”
她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