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因凌昱珩的命令来照料夏晴莹一二的,这会儿?,她生出几?分真心来,因为自打她嫁入侯府来,是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夏晴莹的出现?,缓解了她些许的孤寂。
夏晴莹高兴地说:“多谢文姐姐,不瞒文姐姐,我们夏家勉强算个官宦人家,可跟侯府相比,那?就差远了,我在这府里做客,时时小心,事事留神,生怕一个不察就得罪了人,今日见了文姐姐,就好像是找到了知己,我悬着的心也算是有?能落地的时刻了。”
文昔雀有?几?分感同身受,靖安侯府规矩很多,不,或许不应该说规矩,而是这府里的人在用规矩来排斥地位不够的人,仿若地位卑微之人侮辱了侯府的门楣一般,他们宁可将?凌昱珩赶出侯府,也不容忍四年前的她嫁进来。
她安抚夏晴莹说:“将?军要我来照顾你,你若有?事,可来东院找我。”
“文姐姐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以后少不了要叨扰文姐姐,和文姐姐聊聊琴棋书画了。”
“好。”
文昔雀被她带动着,低落的情绪也好了一些,侯府的日子太难熬了。
她可是还要熬一年。
这之后的几?天里,夏晴莹每天都来找她,还特意避开着凌昱珩,文昔雀对于?她来侯府做客的抵触也消了不少。
但是,她仍心有?疑惑,已经腊月二十了,距离过年没多少天,靖安侯府各处都忙碌了起来,夏晴莹依旧待在侯府,她不回家过年吗?自己有?家却留在亲戚家过年多少有?点异常。
文昔雀问?起这事时,夏晴莹是一脸落寞,略带哽咽地回道?:“家中?继母不喜,父亲不管,我回不回去也没人在乎,倒不如留在侯府,也好过像一个外人一样看他们一家和善。”
文昔雀听后,安慰了她好久,为自己贸然?询问?表示歉意。
夏晴莹有?家不好回,而她是有?家不能回,都是侯府可怜人。
黄昏时分,凌昱珩从?定远大营回来,因谈及过年不能回家而伤感的文昔雀没注意时辰,夏晴莹大抵也是,她便?在东院遇上了大步踏入室内的凌昱珩。
凌昱珩望着两人之间惺惺相惜的模样,冷笑了一声,“你们相处得还挺不错。”
夏晴莹慌得起身行礼道:“晴莹拜见侯爷,侯爷贵安。”
凌昱珩越过她,直接坐到了文昔雀的身边,又看着文昔雀,理?所当然?地命令道?:“傻愣着做什?么,还不来伺候本侯,先上杯好茶来。”
真不像话,一回东院,先迎上来的不是他的女人,而是别的女人。
文昔雀起身给他泡茶,夏晴莹尴尬地僵在原地,见凌昱珩实在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夏晴莹才缓缓地从?行礼的姿势站直了起来。
凌昱珩喝着文昔雀亲手送过来的茶,没人言语的室内,除了凌昱珩,其他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夏晴莹先说了话:“侯爷回来了,晴莹就不打扰表哥表嫂,先行告退了。”
凌昱珩点了点头?以示头?同意,他同意了,文昔雀也不会说什?么,而夏晴莹犹豫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褪了几?分,才转身离开。
屋内没了不相干的人,凌昱珩维持着的冷漠的神色也变了,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文昔雀,你不要告诉本侯,你不知道?夏晴莹来侯府做客的目的。”
她抬起头?,迎上凌昱珩的目光,直视着他说:“我知道?,可我没有?资格管。”
侯夫人请来的客人,靖安侯府的亲戚,云英未嫁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安排的住处还离东院如此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夏晴莹就是侯夫人物色的大儿?媳。
她知道?又能如何,她一个妾室,能管着得着凌昱珩娶妻纳妾吗?
听了这话,凌昱珩气消了不少,他阴阳怪气地说:“这种时候,你倒有?自知之明了。”
该她有?自觉的时候,她跟他对着干。
他朝她招手道?:“过来。”
文昔雀柳眉微蹙,迟疑了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他跟前。
凌昱珩用力一拉,将?人拥入怀中?,他勾着她的腰带,在她耳边低语:“现?在该你做你有?资格做的事情了。”
须臾间,浓郁的沉香味包裹着她整个人。
她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夜幕已临,她抗拒的力道?小了几?分,反正是躲不过的,不要是青天白日,她也还能忍下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分神,他俯首咬在她的肩头?。
“疼……”
文昔雀不喜欢他没轻没重的撕咬,那?些印子留在身上,好几?日才消,每每看到,便?觉着是对她玩弄和轻视。
“忍着。”
凌昱珩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动作是轻了不少,他轻舔着他印上的咬痕,想着,要是这痕迹能留在她心里就好了。
这一折腾,便?到了半夜。
可怜文昔雀,连晚膳都没有?吃,她又饿又困,始作俑者却是精神得很。
沐浴更?衣后,云书从?厨房做了点吃的来,文昔雀囫囵用了膳,她强撑着精神,跟凌昱珩商量:“你说许我初一、十五出门,可下月是正月,正月初一我不可能出得去,所以能不能提前一点,这两天让我出府一趟?”
凌昱珩一把抱起她,将?人放到床上,然?后自己也上了床,他揽着她,将?她笼在自己的身侧,说:“哦?照这么算,你初二还想不想回娘家了?”
嫁给他月余不到,就想着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