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毓点头,泪光点点道:“我会的,也请你放心,等我到了东京会写信给你的。”
“好。”季蕴应了一声。
二人正在依依惜别中,云儿走了过来,她手中拿着一坛芦稷酒,递给了季蕴。
季蕴接过,她将面上的泪水拭去,笑道:“这是崇州有名的芦稷酒,专门为饯别时所喝,今日我就同你喝完这坛酒。”
说罢,她将酒坛开封,将酒水倒进碗中,递给何毓后,便为自己倒了一碗。
何毓强忍泪水,她勾起嘴角道:“好,今日我便与你不醉不归!”
说罢,二人对碰,一齐仰头尽饮下。
一碗喝尽,何毓便要登船离开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蕴娘,你今后要多多保重。”何毓上了船之后,她转过身,强颜欢笑道。
季蕴闻言胡乱地点头,她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你也多多保重。”
船夫高声喝了一句,将缰绳炮下之后,他拿起浆在河面上划动了起来,船晃晃悠悠地驶离了岸边。
何毓倚在栏杆边,朝季蕴挥了挥手,她大声喊道:“蕴娘,你回去罢!”
季蕴忍不住走上前几步,她双手放才嘴唇两侧,泪眼婆娑地大声喊:“我不回去!”
“你回去罢!
”何毓继续喊。船愈来愈远,何嫣的声音从遥远地风中传进了季蕴的耳中。
季蕴泪如雨下,喃喃道:“我不回去,临臻,望你今后一切平安顺遂。”
云儿见季蕴如此伤心不已,她上前扶住季蕴,轻声宽慰道:“娘子,何娘子如今得偿所愿入朝为官,您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啊。”
“临臻入京,我虽高兴,但更多的则是担心,担心她日后吃亏。”季蕴怅然若失道。
“娘子,何娘子不是说了,她会万分小心的,您就不要太过担心了。”云儿叹道。
“云儿,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回崇州?”季蕴敛眸,苦笑道。
“娘子您怎么会这样想?”云儿神情疑惑地问。
“如今临臻孤身一人入京,你让我如何忍心,早知当初我就……”季蕴语气涩然道。
“娘子,何娘子定会尊重你的选择的。”云儿出言宽慰道。
“但愿如此罢。”季蕴抬头,看向渐渐远去的船,若有所思地说道。
“娘子,咱们现下回去罢。”云儿轻声道。
季蕴闻言收回了视线,压下心中的不舍,应了一声,同云儿离开了渡口。
机会雨霖铃(十)
渡口。
季蕴立在岸边,怔怔地望着。
一股清风拂过之时,她轻薄的衣衫微微地飘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