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您怎么了?”云儿扶住季蕴,问,“发生何事了?”
“二姐姐信中说祖母病重,你快去收拾行囊,咱们即刻动身回崇州。”季蕴心神恍惚,她的眼眶渐渐泛红。
云儿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呆怔在原地。
季蕴见云儿神色愈发震惊,她直接绕过去,开始自己胡乱地收拾起来。
云儿再震惊过后,急忙随着季蕴一同收拾行囊,语气带着哭腔道:“老太太身子不是一向安康吗,怎会突然病重了呢?”
季蕴竭力地保持着镇定,她却觉得喘不上气来,心好似沉入了谷底一般。
待匆匆收拾完行囊,云儿托付书院的小厮下山去渡口租船。
季蕴只身前往青园向秦观止告别,她一路忧心忡忡,正巧在途中碰见青园的书童秋生。
秋生自然瞧见季蕴,他见她行色匆匆的模样,神情带着不解地询问:“季学子,您这,这是要去寻先生吗?”
“是。”季蕴掐紧手令自己清醒了几分,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来。
“那倒是不巧了,先生方才下山去了。”秋生轻声说。
“下山去了?”季蕴重复一遍,忙问,“可有说何时回来?”
“这,我也不知晓啊。”秋生挠挠头,他安抚道,“季学子要不先行回去,等先生回来我再去喊您?”
“不,不用了。”季蕴垂头。
秋生欲言又止。
季蕴抬头,仿佛拿定主意似的,她深吸一口气道:“家中祖母病重,本想着同师父辞行的,但不巧师父今日不在,秋生,等师父回来之后,劳烦你帮我解释一下,多谢了。”
说罢,季蕴疾步离去。
“季学子。”秋生站在原地,他张着嘴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急得在季蕴身后喊了一声。
此事非同小可,必得告知秦观止才行,可现下他人已下山,秋生见季蕴越来走远,毫无头绪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秋生咬牙,秦观止现下估计还未走远,赶紧追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
思及此处,他急忙朝着书院外走去。
季蕴回到住处,云儿已收拾妥帖,询问何时启程。“现在就走。”季蕴已拿定主意,便对云儿吩咐道。
主仆二人疾步走出书院,下了山后,山脚下雇的车舆已经在等候了。
“娘子慢点。”云儿轻声道。
上了车舆后,云儿给车夫几个碎银子,连忙吩咐其前往渡口。
车夫颔首,驱赶着马很快地离开了清凉山,向着渡口驶去。
季蕴坐在车舆内,她伸出纤细的手,悄悄掀开车帘,看向车窗外的清凉山,可她此时却无心欣赏,将车帘阖上。
她也想不到她会如此匆匆离开江宁,来不及同秦观止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