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脸上出现雀跃神采:“那我可以?睡你身上吗?”
好吧,不管哪年哪月,陈启都是得寸进尺的。
梦境斑驳陆离,画面切来换去?。
一晃眼,时雨来到暴风雨前的海岸,正一步一步向海里。她想停住脚步,但身体?不受控制,海浪如死?神般把她往下拽。
她被海水淹没,失去?意识前后腰忽然被人?搂住,可海水咸涩,她睁不开眼睛。恍惚间,似乎有人?叫她的名字,摇晃她的身体?。
“时雨,”陈启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做噩梦了?”
时雨颤动的眼睫倏地?掀起,伴随一阵急促喘息,她渐渐醒来。
陈启靠得很近,时雨一把搂了上去?,心跳扑通扑通的,声响巨大。
“我梦见,”她近乎哽咽,“梦见一年级的时候,你来找我,不敢进家门。”
陈启心想这应该是我的噩梦才对,但还是顺着她脊背轻拍,安抚说:“没事儿昂,我哪次不敢进家门了,期末火烧眉毛了我都照样敢去?见你。”
时雨不轻不重地?打他一下,继续说:“我还梦见我去?跳海。”
闻言,陈启愣了愣,偏脸去?亲时雨的侧颈。
“跳什么海,”他故作轻松,“来跳进我的爱河。”
“你会接住我吗?”
“我永远会接住你,任何时候,在任何地?方。”
时雨胸腔里的窒息感慢慢疏解,变为充盈而现实的幸福。她歪了下脑袋,嘴唇轻轻地?和陈启的碰上,又?很快离开。
“真好,做噩梦醒来能看见你。”
陈启默然,过一会儿才垂了眼睫说:“不好,你和我在一起,竟然还会做噩梦。”
时雨想到丽贝湾主卧床头的捕梦网,问:“你之前经常做噩梦吗?”
“不经常,怎么?”
“不做噩梦,为什么床头挂着捕梦网。”
“我哥放的,非说我睡不好,我觉得挺好的。你这么一提,我去?把捕梦网找回?来,挂我俩床头吧。”
时雨揪着陈启的睡衣襟,抬眸看向他说谎时无波无澜的眼睛。久了,眼眶干涩疼痛,氤氲一层雾气。
陈启啄吻她脸颊和鼻梁,温声说:“做噩梦也没关系,假的毕竟是假的。我在这里,是真的。”
泪水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把脸藏进陈启怀里。
陈启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宝宝,我怎么感觉,你比以?前爱哭多了。”
以?为这个问题不会得到答案,陈启稍一使力,把时雨抱起来换了个姿势。他坐沙发,时雨坐他。
擦去?泪水后,时雨卸下全身力气,趴在陈启肩头。声量很轻,像还没决定把话说出来,语气带着犹豫。
“以?前也哭,是偷偷哭的。”
失魂随时,随地,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