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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也许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但段怀瑾现在就想和苏瑜告白。

对他说出自己的所有心思，让他知道自己的内心所想，他想说出自己的一切，就像自己当初拥有能力时知道苏瑜的真心实意一样。

原本是不想现在就告白的，段怀瑾想等到合约结束，反正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合约结束后，他想和苏瑜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新的身份，新的开始。

但苏瑜之前说得很对，三月三，情人节，的确是个好日子。

原书中纪念他破产的日子，却成为他将要告白的日子，这样的好日子可遇不可求，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白。

没有做什么准备，他就这样有些鲁莽地走到苏瑜面前，语气诚恳认真，却也难掩怔忡不安。

“我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心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但从最初对你有好感，到现在喜欢你，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知道这也许非常突然，但……”

讲到这里，段怀瑾深吸一口气，像个拿着喇叭在喜欢的人宿舍楼下大声表白的笨蛋，他大声说：“可以请你和我交往吗？”

苏瑜并不觉得突然，反而觉得顺其自然。

他们这段时间的关系也的确是亲密过头，有些举动放在朋友身上简直暧昧得过分。

他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给出回答，正要答应前，段怀瑾却接着说：“在你回答我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情。”

在苏瑜给出答案前，段怀瑾想对他说真心话，虽然自己如今已经失去读心术，但也不能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

作为被告白对象，他有权知道一切，这一切全权由苏瑜来决定，要将所有权交给他。

哪怕是被拒绝，自己也心甘情愿……只是会很伤心、很痛苦，难以承受罢了。

“其实，我一直都拥有读心术，可以听见所有人的心声，也包括你，甚至能看见你肩膀上和你一样的小人，他是你内心的具象化表现。”

说完这句话，段怀瑾有些忐忑，如同头顶高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剑摇摇欲坠，而坐在剑下的他内心七上八下。

听完后，苏瑜就一直沉默着，段怀瑾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如今读心术消失的他，就像是失去第三只眼睛，再也无法作弊。

可奇怪的是，他这时并没有害怕的情绪，虽然坐立难安，但此刻的他，却有一种莫名有种“安定”的感觉。

他不再是作弊的考生，而是一个凭实力上场答卷的人，当然不用害怕作弊被发现。

哪怕他接下来有可能会得到厌恶和疏远，也至少比他作弊得来的虚假喜欢要更好。

最终，达摩克利斯之剑还是落下，结束沉默的苏瑜用一种仿佛世界即将毁灭的口气说：“我现在有些混乱。”

他停顿一下，又说：“不对，是非常非常的混乱，混乱到让我觉得这是一场梦，或者你是大冒险输了，只是在和我开玩笑。”

他话里话外，都像是要逃避这件事情。

见苏瑜没有要讨厌自己的意思，段怀瑾就赶紧向他解释：“这一切都是真的，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而且当我决定向你告白时，这个能力就消失了，你不用担心。”

苏瑜沉思片刻后问道：“也就是说，你现在不知道我的真实想法，对吗？”

“是……我从小就有这种能力，就像是眼睛一样，我也已经习惯了，说实话，我现在有些害怕。”

段怀瑾罕见地露出脆弱，无论再坚不可摧的人都有弱点。

当然，他害怕的并不是失去能力，而是害怕失去自己习以为常的事物。

这是陪伴他半生的能力，却在突然之间消失，当然会令人恐惧。

他本就是一个恋旧的人，所拥有的一切也没有多少改变，如今却突然告诉他，他从小就拥有的事物消失，他理所应当会害怕。

段怀瑾也只是表面看起来平静，其实内心一直很不安，让他无法接受。

苏瑜看出他的脆弱，纠结片刻，深吸一口气后开始不停讲话。

“既然你能听见我的心声，那你肯定是在知道我内心的情况下还喜欢上我的，那么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这些话，你肯定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段怀瑾不明就里地点头，到目前为止，他已经能够听懂苏瑜绝大部分的心声。

苏瑜接着说：“你肯定也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一本小说中，听起来的确是件奇怪的事，但毕竟你都有读心术了，这一切好像也挺合理的，尤其你还是个反派，不过小说里的你很帅的，虽然是个脑残恋爱脑，但却是个长得帅的脑残。”

段怀瑾急忙打断他：“我不喜欢齐月白，我也不会傻到随手把公司机密送给别人，我很聪明的！”

他已经慌张到会说出“我很聪明的”这种自夸的话了，的确是慌张过头。

苏瑜被他这副模样逗笑，安抚他：“放心，我虽然没有读心术，但我知道你绝对不是个傻子，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

他的话听起来像在哄小孩子，但段怀瑾还是被他的话哄得开心，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那张冷淡的脸立马变得傻愣愣的。

“迄今为止，我好像想了很多失礼的事情，我先和你道歉，但是你不用害怕，既然你现在听不见我的真心话，那我就把我的想法说给你听。”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长相，尤其是你戴眼镜的时候，我最开始真的只把你当成一个反派，总觉得你是个脑残，想着你怎么会笨到那种地步，对齐月白那么言听计从，我有时候还挺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