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禾的?眼睛哭得有些肿,泪迹凝结,留下了些印记,温行抬手,以指腹擦去了上边的?痕迹。
齐风禾要哭别人是制止不住的?,她盯着那伤口瞧了一会儿后,便从衣襟中取出瓷瓶。
作为一个医者,随身?携带药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温王唇上的?血迹已经被他自己清理过,齐风禾只是消了一遍毒后,便直接在上边抹药。
酒精带来的?刺痛还没持续多久,便被药膏的?清凉所?覆盖。
齐风禾流着泪,给?温王上药,温王上着药,给?齐风禾擦泪。
罪魁祸首一边收拾犯罪现场,一边被受害人哄着。
待到药膏上完,她捡起了地上的?鬼面,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给?温王戴上。
戴上之后,看不见那绝色容貌,也?看不见面上的?伤口。
“王,走吧。”
她牵着温王的?手,转头便向出口处,迎着光走。
大雪已停,外?边比殿内明亮了许多。
他们才在新下的?雪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经历了齐风禾这次的?发疯后,接下来的?几?日,她安分了许多。
又一次去大巫那边学祭祀舞,前后的?对比,把大巫看得一愣一愣,直接出师。
春宴的?事也?在紧张地筹备着——
大臣们紧张,齐风禾不紧张。
她每日除了跟紧些他们的?进度,便是在看书?舍的?事。
而时间过得迅速,不多时,春宴已然到来。
作为祭祀的?主持者,齐风禾今日比之前早起了一个时辰。
她睁着充满血丝的?眼,一直打架的?上下眼皮,无不昭示着她,现在很困很困。
“王,如今是半夜吗?”
她盯着头顶那轮圆月,有气无力地发问。
“如今是丑时。”
哦,是半夜刚过啊。
齐风禾郁闷地抱着被子打了个滚,中途被温王挡住,顿了一下,直接从他身?上滚过。
温行:“……”
“吾为妻挽发。”
他先起了身?,套上裘衣,也为她取了一件,将她从榻上拉起,带到镜台前。
夜里昏暗,温王先去点了蜡烛,才走到齐风禾身?后。
今日要主持祭祀,装扮自然不似以往简单。
温行早有准备,提前和大巫学过如何画祭祀妆,所?需饰品也?提前准备好?,已经在屋中,也?被他一并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