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如潮水般蔓延,将半个屋子照亮。齐风禾提着烛台走来,将四处的蜡烛都点上,昏黄的光落于温王脸上,将他的白面打下一片阴影。
温行的发冠已经被他自?己取下,此刻仍未束起,正?随意地散落着,垂于地上,向外蜿蜒。
他的衣物松松垮垮地披着,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里衣,长发挡住了他的半张脸,从黑色长发中?透出来的面色依旧有些红。
齐风禾放下烛台,朝案走来,于温王身旁坐下。
她抬了下手,撩开了遮住温王脸面的长发,别于脑后。
撩着长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温王的耳珰,红色的宝石晃荡,牵扯感惊扰了温王,令他朝这边望来。
那双漆黑的眼眸依旧冰冷,齐风禾却觉得他失了些神采,她忍不?住伸出一手,划过他的眼尾,触碰他面庞的温度。
温王睫羽颤了颤,没有制止。
温王身上的温度还未散去,齐风禾摸来,仍是热的,脸苍白的皮肤也还透着红色,只是不?如先前那般艳红,淡了些,变成了浅红。
她的手在温王脸上划过,收回,拾起一旁的笔,沾了些墨水,递给温王。
“王,今日的政务还未处理呢。”
齐风禾的手已经握上了温王的右手,她将他合拢的五指掰开,塞入了那只沾了墨水的笔。
温王似乎现在才回过神来,握住他手中?的笔,拿起一旁的竹简,翻开,逐字阅过,一一批示。
温王如今的状态不?太对?劲,似乎还未从先前的刺激中?缓过来,齐风禾撑着脸,侧身看?着他。
如今的温王好似一个被玩坏的玩偶,只是机械地做着一些动作,如不?先前鲜活。
齐风禾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抚上温王的长发,在他柔顺如绸的长发长轻轻抚着,有时?五指成爪,以?手为梳,一点点梳过温王长发。
温王很?安静,没有制止她的动作,也没有看?她。
他的目光始终落于竹简上,一字一字看?过,而后提笔,于间上落下批言。
齐风禾在看?温王的同时?,眼睛偶尔会看?一眼奏折。温王状态不?佳,可落下的批言未有不?妥,一如他往日的风格。
只是写着写着,握着笔的手回突然顿住,轻轻颤抖,但稍过一会儿,便又恢复正?常,继续批改。
齐风禾看?了好长一段时?间,当温王批阅了好几份奏折时?,她才想起她还有试卷没改,便止住了把玩温王头发的动作,拆开纸袋,批改试卷。
她又取来一支笔,置于一侧。
装着试卷的纸袋被她拆开,里面的试卷被她全部拿出。她先是随意地翻看?着,发现写得都不?少?,内容也大部分正?确。
她取出其中?一张,仔细阅读,将错的勾出。
她才用减分制,在全部批改后,核算分数,将总分写在卷上。
此次参与考试之人不?少?,全部由齐风禾一人批改。不?过好在试卷虽多,但答案相对?固定,出了最后一道开放题要费点心思,其它的题目,一眼便可瞧出对?错。
齐风禾快速批改着,花了两个时?辰,终于将这些考卷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