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早起,跟要她命一般,但幸好,她无需早朝。
“姎为君挽发。”
她略有同情,便起身,为他挽发。
她只需为他挽发,送他上朝,便可继续睡下。
因困,她手下动作迅速,不几时便挽好。而后,便见温王接过玉梳,亦为她挽。
她稍顿,微愣。
不片刻,云鬓挽好,金钗簪头,温王问道:“妻今日欲着何件衣裙?”
啊?还需她送至殿前?
无需吧?她还欲睡下呢!
“此件庄重,适今日穿。”温王翻出衣裙,为齐风禾换上。
换毕,他观之,点头:“可矣,妻取佩剑,与吾上朝。”
齐风禾手与温王交握,……
齐风禾手与温王交握,心中惶惶不安。
自古后宫不得干政,从她所知历史中,如此为之之人,无一不是骂名满身,可以预见,今日之后,她所遇之困境。
但她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上。
恐惧中她簒紧了手,身侧之人似有察觉,轻轻回握住她。
齐风禾进入了朝宫,王座立于台阶之上,台阶下众臣跪坐,见温王来,他们欲行礼,却见齐风禾,微顿。
齐风禾站得高,可清晰望见他们面色,一览无遗。
要被骂了吗?
她猛地簒紧手,引得温王一颤。
但事情并没有往她猜测的那个方向走。
底下人看清他的面貌后,稍有愣怔,但在某个臣子的带领下,又立刻行礼:“参见王,王后。”
声音正确利落,并没有犹豫,也未有异声,直至齐风禾和温王一起坐在王位上的时候,也没有人跳出来质疑她的存在。
很平静的,就进入了正常的早朝环节。
长久无人质疑,她慌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但突然,一个年老臣子的话让众人的视线朝向她。
那臣子须发皆白,却神采奕奕,一身精神之气,比之青年人更充足。
他先站起,朝温王一拜,余光瞥齐风禾一眼,神色莫名,令齐风禾刚刚放下的心提起。
他道:“王,十郡动乱,底下黔首暴动,皆反抗温兵入关,遣去之人,已停于郡外多日。”
睡觉都得睁着眼。
先前老朽瞥向齐风禾,她原以为他会将她上朝之事,未曾想提到的竟是十郡。
他言毕,朝中之臣皆望向她,各有神色。
“详叙。”
温王不急不缓道。
那老朽听之,便言:“十三日前,严笃、冯术等二十余人奉王之命,率师前去十郡,至郡,却为前郡守阻挡,齐师未撤,守于郡前,现两方僵持,交替无可进行。”
先前齐王战败,将十郡以“嫁妆”的名义赠予温王,便说好,王女出嫁,十郡军队同时撤离,以便温军接手。
可现如今王女已成婚数日,温军却仍逗留于郡中,迟迟未有撤离之意。
老朽言毕,朝中目光皆落于齐风禾身。
面对重重目光,年轻的王后似欲露出胆怯之意,却为身侧之人止住。
温王与她交握的手微微缩紧,示意她莫要露怯。
下一刻,君王语出惊人:“十郡既为王后嫁妆,那吾师前去接手便不合理,十郡之人心有不满,亦是有理,既如此,那十郡便由王后接手,郡中军队若臣服王后,便令其留下,若不臣服王后,则驱逐出郡,王后自行组建军队,治理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