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内。
慕虞脸色苍白,额头沁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虚弱地躺着。
“感觉怎么样?”
墨循跪坐在他身边,平静地看着他。
这一幕让他回想起过去的自己。
这样的时刻,他遭受的比所有人都多。
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仿佛有人拿着锤子,将他每一寸骨头砸成碎片,筋肉连着骨头,血肉模糊的疼,痛得窒息。
而这些,都是慕虞带给她的。
墨循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可眼里的心疼怎么都藏不住。
“你说这算不算报应,终于体会到曾经我的感受了吧。”
慕虞没力气地掀开眼皮,看他一眼又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得几乎可以看到皮肤下的细小血管,脆弱得令人心惊。
墨循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消失,浓浓的心疼,仿佛此时在经受这些的是自己,他身体前倾,半个身子笼罩在少年身上,指尖心疼地擦去他额头的汗水,轻声哄道。
“再忍一忍,等到了京城,我为你制好药,到时候就不会疼了。”
墨循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存放的是金蝉衣。
“金蝉衣是疗伤药材中的圣品,由它入药,你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慕虞这才又睁开眼睛看他。
他就说呢。
原本剧情中,男主们根本就没有找到最后的药材。
原来这个金蝉衣,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给裴玄解毒的,而是为了他。
慕虞此时所遭受的疼痛,也不是因为墨循下毒。
而是他之前从悬崖上摔下,身上的伤太重,那么严重到能够致残的伤,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好全。
慕虞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并且能活蹦乱跳,不过是墨循所施的一种特殊针法。
也可以说,是治标不治本。
如果不研制出真正能够治愈重伤的药,慕虞很快会再度卧床不起,疼痛难忍,成一个残废。
慕虞看了一眼金蝉衣,“这是为我寻的药?”
墨循乖乖点头。
“你骗他们?”
墨循眼神平静漠然,“我也没说假话,裴玄只能活三个月,如今我日日为他施针缓解毒素,延缓他的寿命,他该谢我才是。”
这副冷漠无情黑心肝的样子。
慕虞怎么看怎么顺眼,勉强抬起胳膊,摸摸他的脸,乌黑的眸子宛若月下潭水。
“那怎么办呢?我现在就很疼。”
墨循立刻又蹙起了眉,仿佛孩子般不安无措。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帮不了他。
慕虞却突然勾住他的衣领,轻轻把人拉过来,墨循不敢有任何抗拒,顺从地趴在他身上。
慕虞又一用力,男子便将唇印在了他唇上。
慕虞轻而易举的咬破一块软肉,吮吸着腥甜液体。
墨循墨色的瞳孔深处,激烈地翻涌起涟漪,视线中是少年平和淡然的眼眸。
他咬得很痛,却被另外一种奇异的酥麻给压制住了疼意。
墨循屏住呼吸,浑身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栗着,耳边唯有少年吞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