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骆惊鹤置若罔闻,始终无法放松,此时他双目紧闭,眼周浸红,全身意志力俱用来强忍厌恶和羞愤,哪里顾及得上祝荷的话。
祝荷将就着揉。
许久,终于上好药,祝荷把碗勺收拾好带出去。
骆惊鹤缓慢地呼吸。
祝荷再出现在西屋,是给骆惊鹤送药,除此外,她带了一束田野间常见的油菜花。
油菜花朵朵绽放,颜色鲜艳漂亮,金灿灿的,充满朝气,像一簇熊熊燃烧的烈火,点亮西屋。
祝荷将黄花插进竹节筒里,放在四方桌上,当做装饰,供人欣赏。
竹节筒里的油菜花美丽动人,芬芳飘香,成为西屋最亮的一抹颜色,给死气沉沉的西屋带来一缕生机。
祝荷摸了下金黄色的油菜花,回首,露出真切愉悦的笑容:“花好看吧,颜色真美。”
骆惊鹤短暂瞥一眼,就收回视线,一字未吐,祝荷也不在意,撂下一句“中午别出来”后出去忙去了。
良久。
骆惊鹤掀开眼皮,定定注视面前的油菜花,口中余留淡淡咸味。
他想,祝荷没有变,他不会被她现在表现的反常蒙骗到。
巳时三刻,祝荷在门口张望,久不见周玠身影。
祝荷丝毫不急躁,不慌不忙继续等待。
一炷香的功夫,祝荷遥遥望见阔步过来的周玠,只他一人。
祝荷挥手:“周大哥。”
周玠冲着祝荷温温一笑,端的是文质彬彬的模样。
假模假样。
祝荷迎上前:“周大哥,一路受累了,谢谢你今日肯赏光到寒舍一聚。”
“不用谢,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意欲何为。”周玠突然凑近,居高临下审视祝荷。
周玠的身影气息结结实实罩住祝荷,祝荷适当害羞脸红,讪讪道:
“周大哥言重了,我只是想请你吃顿饭,周大哥,请进。”
周玠略一眯眼,视线在祝荷的脖颈游移片刻,咧嘴一笑,提脚入门。
至堂屋,祝荷搬来椅子,周玠随意坐下,他环顾四周,托着下巴问:“怎么没看到你那个药罐子小叔?”
“不会要死了吧。”
祝荷轻声回答:“没有,惊鹤病了,正在屋里养病。”
“哦。”
祝荷给周玠倒杯茶:“周大哥,你先坐下吃口粗茶,我去厨房烧菜。”
周玠沉吟点头。
过了半盏茶功夫,周玠出现在灶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