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论贺晓女士为何如此执着于催促裴砚知恋爱,究其原因,竟是因为在多年前偶遇了一位高人。
那高人意味深长地捋了把胡子,断言道:裴砚知要是在二十六岁前没有遇到正缘,就会斩断嚣嚣红尘出家,下半生与青灯古佛常相伴。
作为一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贺晓对此自然是一笑而过,并不当回事。
然而这么些年过去,眼见着离二十六岁越来越近,裴砚知却一点少男春心萌动的迹象都没有,她开始慌了。
可以理解。
再理智的人,遇到自己孩子有可能守活寡这档子事,都有可能崩溃。
听裴砚知讲述这桩奇事时,乔缨还笑话他这下真成清冷佛子了。
但是问题就在于———
现在这个裴砚知可不是裴砚知啊!
我凭什么受啊我!
在乔家搓磨了十几年,乔缨本就不擅长且疲于应对家人之间的关系。
再让她花费时间和精力去跟女孩们谈恋爱,这成什么样子啦?
男跨女搞拉拉吗?
这lgbtqiapkdxuc也是国际化起来了呢。
可惜她只想当一辆武装直升机。
沃尔玛购物袋也行。
好棘手。
刚才面对集团的贪污腐败都没这么棘手。
就在贺晓女士转身用眼神锁定她的瞬间,乔缨看着裴砚知仍旧没有回复的聊天界面,无能狂怒地狠戳他的头像。
半秒后,敌军已到达战场,贺晓肩上的玫红色披巾飘飘渺渺拂过眼前。
乔缨抿着唇,破罐子破摔地给他发送了两条新消息:
【磷脂分子:dis的ball转啊转。】
【磷脂分子:裴砚知,lets假装谈恋爱吧!】
一只老鸨一只鸭,本事不多,……
裴砚知,裴砚知,好缱绻的名字。
不回消息,你是不死外边儿了。
那别怪我给你造谣了啊,我可提前通知你了。
乔缨在心里默默画了个十字。
整理好心情后,她鼓足勇气,冷着一张脸抬首———
但与气势汹汹的贺晓一对视,焰气霎时消下去一半。
乔缨酝酿了半天,才含糊不清地小声喊了一句:“妈。”
从被拐走那天开始,她就再也没叫过这个称呼。
好别扭的感觉。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呀。”
贺晓没发觉自己儿子的异样,大马金刀地坐到沙发上,喋喋不休:“让你带顾家的千金吃饭,你倒好,给人吃进医院了,招笑不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