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哪有这么容易,岐洲兵营招兵有要求,我们家是猎户,他们不要的”
说到这,王松的语气忽然变得沮丧起来。
“还有这种说法?为何猎户不能进兵营?”程十鸢听到这话有一瞬间的诧异,她可从来没听她爹说过招兵还有限制啊!
王松苦笑道:“只是岐洲的规定罢了,听说是我们知州以前和猎户有冲突,后来一气之下便定下这条规矩,我们这些小人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岂有此理!”程十鸢听完感觉一股气憋在了心口发不出去!虽然她知道南边有些地方存在一些垄断执法的官员,但岐洲离都城元城也算不上远,都敢这么大胆!
见程十鸢如此义愤填膺的模样,王松反而被吓了一跳,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说道:“十鸢姐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的,进不去就进不去嘛,我没事的~”
程十鸢看着眼前的少年突认真的问道:“以你的身手,如果一辈子呆在这的话,你的理想抱负怎么实现?”
少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低着头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总归先把日子过下去再说……”说完见看了眼程十鸢,脸上再度杨起笑容:“再不济我以后就当最厉害的猎户!”
程十鸢楞了一会,随即笑了,看着眼前心思单纯的少年,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要真想从军的话,我回家后可以给你写一封书信,你拿着它去元城找程颂程将军,我与他相识,他可以帮你。”
“真……真的吗?”王松眼睛一亮,半晌才磕磕绊绊的问。
程十鸢点点头:“嗯!不过此时你暂时先不要和你爹娘说,等我们走后你再告诉他们。”
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她和当朝大将军有关系对此时的她而言,都是一件麻烦事!
她之所以帮助王松单纯只是觉得他心地善良且又很合眼缘,若是被别人知道她有这本事,那她便是一千只手到时候也忙不过来了。
王松点头如捣蒜,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等两人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了。
花婶见小儿子打到了两只野鸡,笑呵呵的上前接过,转身进了厨房开始收拾起来。
程十鸢到家后快速的写了一封书信递给王松后,便抱着小兔子冲到了季宴礼的房间,开心的说道:“呐~你看,这个是我抓到的!”
季宴礼正坐在床上发呆,冷不丁的还被她的声音给惊吓到了,一抬头便看到程十鸢眯着个笑脸,怀中抱着个大兔子,一幅求炫耀的神情况。
一下午的阴郁心情立马便散去了,不由的轻笑出声,他没敢说出口,其实昨天早上他们吃的兔子就长得和她怀中这只有一摸一样……
简直天生一对
就这样两人又在村子里住了两天,这两天内程十鸢觉得自己过的快乐极了!每天要么上山打猎,要么去河边捡捡鱼虾,若不是季宴礼这尊大佛不能在外流浪太久,她还真想在这多住些时间!
现在想来,她倒是真的要好好感谢感谢这次意外了,如非这次意外,她这辈子估计也体验不到这样的生活。
村口处,王家父子和其他村中的男丁已经套好牛车,准备妥当了。
季宴礼身子原本就比较健朗,经过两三天时间的休养,已经恢复了大半。
不过程十鸢对这事可不知道,依旧细心的搀扶着他往外走去,对此,季宴礼也没有反驳,任由她扶着他,这画面竟莫名有种少年夫妻互相挟持的感觉。
程十鸢将季宴礼扶上车后,又下来和花婶道别。
花婶拉着她的手叮嘱道:“好孩子,路上小心,找到家人后方便的话来封书信告诉我一下,我虽然不识字,但也能放下点心。”
说着说着眼眶还忍不住泛红了,她对程十鸢这个姑娘是真心喜欢,这短短的几天,倒也圆了她的女儿梦。
程十鸢含笑点头,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我会的,那我走了,以后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花婶笑着抹了一把眼泪,目送着牛车的身影消失,最终只化作一句无奈的叹息:“哎……”
牛车摇摇晃晃的向着县城的方向走去,一颠一颠的将程十鸢的瞌睡虫都要颠出来了,昨晚不知怎的,她一夜都睡不着觉!
虽然去了县城离岐洲便更近了,可她思索不好到底要不要去县城的官衙寻找帮助。
按理来说,这条路是与皇上他们会合最快的办法,可她也不敢赌,万一官衙内有宣王的人,那她这不是带着季宴礼自找死路了吗!
就这样程十鸢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倒弄的自己精神极其困顿,此刻上下眼皮跟要打架似的,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脑袋直勾勾的往旁边摔去。
正当她要撞到别人时,突然一只大手揽住了她往下倒的身子。
或许是找到了一个支撑点,程十鸢在睡梦中挪了挪身子,给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季宴礼看着在他怀中扭动个不停的少女,眸子中满是笑意。
他伸手帮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指腹抚摸上她光洁白皙的面庞,柔滑的触感让他失神了一瞬。
“你们不是兄妹吧”王二笑呵呵的问道,别看他是个大老粗,可男女之事他一看一个准,别说这女娃子天天围着她这个所谓的哥哥转悠,就季宴礼这个眼神,他作为一个男人一看就懂。
眼神都要拉出丝来了,他就没见过谁家哥哥这么看自己妹妹的。
季宴礼闻言一愣,旋即垂眸掩去自己眼中的异常,淡定的回答道:“我们的确不是兄妹,她……她是我未过门的未婚妻”反正她是这么和他说的,而且他也愿意认可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