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傅琛回头,她才不冷不热道:“是我病得不巧了。早知她病,我就不病了。”
“今儿她病,明儿我再病。这样间错开来,不至于太冷清,也不至于太热闹。”
陈蝶指尖挽着发丝,一圈一圈缠绕,语气幽幽。
围观的众人默默低下头去。
都说软刀子杀人最疼。
眼下,他们算是懂了。
傅琛:……
他轻轻揽住陈蝶瘦弱的肩膀,耐着性子哄道:“走吧,陪你去开药,咱回家。”
陈蝶轻哼一声,低了低肩,躲开他的手。
·
医院大厅。
嘈杂的人声不绝于耳,右侧取药口排起长队。
众人远远就见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陈蝶站在最前面,弱柳扶风般倚靠在电梯一侧,嘴唇粉白,乌黑长发只随意用一个抓夹夹起来,散落些碎发在鬓角。
她身后的傅琛面上看不出表情,给人的感觉十分凌冽,站在她身后,如一面黑色的墙般,将她小小的身体笼在身前。
一众人随着两人的脚步,亦步亦趋跟着。
拿药窗口处排起了长长的队,陈蝶站在队伍最后,目光微微空洞,随着前面的人一点一点挪动。
面前人头攒动,耳边聒噪的声音钻进脑子里,感官超载让她感到巨大的劳累,仿佛一根弦要崩断了似的。
“夫君,我累了。”
陈蝶软软靠在傅琛肩头。
傅琛轻轻用粗糙的手掌遮住她的眼眸,“歇会吧。”
“嗯。”陈蝶糯糯应了一声。
傅琛将她揽在身前,手掌心间感觉到丝丝缕缕的痒意,是黑暗中的睫毛不安分地忽闪。
“别动。”他低声在耳边低语。
陈蝶不动了,耳尖一点点红起来。
“夫君……愈发不合礼数。”
点点娇嗔传来。
傅琛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拿完药后,于秘书匆匆赶来。
刚刚他才软磨硬泡,还把傅琛搬出来,才勉强说服许梅办了住院手续。
眼下紧赶慢赶回来,将傅琛和陈蝶送回家。
车停在地下车库,于秘书将钥匙递给傅琛。
陈蝶下了车,一双黑亮的眸定定打量着周围。
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锃亮的冬枣,塞到于秘书手中,颔了颔首,极有礼貌道:“有劳。”
于秘书:……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掌心圆不溜秋的两个冬枣,欲哭无泪看了看傅琛的脸色。
傅琛目光平静之中带了些许怜悯。
“那、那傅总,老臣就先,退下了?”于秘书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退下吧。”傅琛大手一摆。
电梯从地库直达一楼客厅。
傅琛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跟管家打好了招呼。
短信很简单,只有一个书名:《将门嫡女寄人篱下,冷面首辅夜夜狂宠》。
管家张叔看得一头雾水,找来保姆商量。
两人面红耳赤地研究了十分钟,最后得出结论:傅总和夫人要玩角色扮演。
他们不理解,但尊重。
这或许就是年轻人的情趣吧。
于是两人早早等在了门口。
电梯门缓缓打开,陈蝶半只脚刚踏进门,便听耳边传来齐齐的问候:
“给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