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这话我多想同他说出口。
刘起,为了你,我甘愿放弃转世投胎,放弃世代富贵,今后无论如何你也定不要将我抛弃。
自刘起成为了晃儿的师傅,入宫的时日自然也多了起来。
白日里他既要盯晃儿的功课,还要督促晃儿习武。
累了一日回到府中,我也不让他好过,夜夜将他吃干抹净,恨不得走到哪儿都把他别在裤腰带上。
在我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无从说出口,却如同会将一切吞噬殆尽的黑暗般,愈演愈烈。
梅兰竹菊算是彻底被我打入就“冷宫”,自从宫中守丧回来,我便再也没见过他们。
我一心都挂在刘起的身上,每日他不在府中,我便望着他竹居的方向长吁短叹,活像个守了寡的新妇。
就连识春都憋不住吐槽道:“殿下为何这般磋磨自己,天下又不是仅有驸马一个男子。”
我挑眉哂笑,“不错啊,识春,原先还当你不开窍,如今却是想得这般通透了?”
识春羞红了脸,“殿下净会拿奴婢取笑,奴婢所言都是为了殿下着想。”
我长叹一声,差点唱了出来,“你还年轻,不知有些男人的好,任谁都替代不了。”
芝兰玉树“驸马可想当爹……
入了秋,便是小皇帝的生辰。
今年初夏,先帝驾崩,本不应大操大办,但太史令那个老家伙却说,他夜观星象,掐指一算,流年顺应小皇帝命盘,应当大办特办,借势而为。
我听了这话,止不住白眼一翻。
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刚死了爹的小娃娃,怎么就顺了?
但到底抵不住朝中悠悠众口,魏人大多迷信,信神信佛自是不必说,谈起天文异象,那更是一个比一个深信不疑。
初秋,皇帝陛下的生辰宴依旧在中宫的显阳殿举办。
沉寂许久的洛京宫,终于迎来了一次久违的热闹与欢腾。
酒过三巡,已是亥时三刻。
平日里功课繁忙,好不容易得了空闲的小皇帝,在疯玩一整天后,经不住疲劳窝在母后的怀里酣睡。
刘起喝得有些微醺,手肘撑着桌角,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转身教华灵划酒拳,打赌我若是赢了她,她便扇冯昭一巴掌,她若是赢了我,我便扇刘起一巴掌。
刘起眉开眼笑地应承了下来,直言我不会叫他难堪。
冯昭可没那么好说话了,差点没忍住指着我鼻子嚷嚷,又或是想起我曾罚他髡发,叫他现在还顶着个没有头发的光脑瓜,走到哪里都得把帽子盖得严严实实,一时又缩着脖子坐回了华灵身后。
“霞儿,青出于蓝胜于蓝,你定要一击制胜,替为夫出口恶气。”
我听闻,冯昭自那回尝到苦楚后,便对华灵愈发体贴起来,虽谈不上百依百顺,但到底也是有些悔改,想到这里,我不禁也能对他忍耐上几分。
我得意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可是有所保留的,想要赢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