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才表情凝重了些。
他知晓刁氏说的没错。
这几日刁氏没来时,他还真急的出去寻过,但别家没有,也不会做。
他也自己尝试着做了做,做的不好,主要是不好吃,味道相差太远。
刘新才思忖再三,便从荷包里取出三十文:“那就辛苦刁娘子和你家姑娘了。”
刁氏喜出望外,小心的收好银钱就奔着布匹铺子去了。
十文买了张被单,又十文买了两个枕套,去除褚朝云说要还她的银钱,便将剩下的十五文用布巾包好,喜滋滋的回了船上。
风波平息
刘新才这次又预定了鱼丸、虾丸各三十,毕竟是熟的吃食,放太久也容易坏。
因为有银钱赚,刁氏觉得船上的日子都不那么难熬了。
只是她一回来就被刚干完活的徐香荷截住,褚朝云被船娘们质问的时候,徐香荷被指派去清洗小船,并不知晓暗仓发生的事。
等她得到消息要去找那些船娘理论两句,刁氏就回来了。
“婶子,朝云帮我那么多,我不能叫他们欺负朝云,我得去!”
徐香荷气的眼睛发红。
刁氏一听也不太爽快。
二人站在风口处争抢,都想帮着褚朝云去理论理论,正说着话,钟管事便从身后走了上来。
“你们在干什么?”
钟管事冷肃的声音听得二人心头一颤。
徐香荷到底年岁小,一时怒火冲头,就想把这事回了管事,好叫管事分辨分辨。
不过还没等开口,“黄雀在后”的褚朝云就疾步跑了上来。
她先是笑意盈盈地跟钟管事打了声招呼,然后才拉住刁氏和徐香荷,一边往暗仓处走,一边笑道:“婶子怎么才回来,我跟香荷还等着您呢!早前我棉衣袖口那裁宽了,正琢磨明个要怎么改才不浪费料子……”
三人越走越远,转眼就下了木梯。
钟管事收回视线,休息间的李婆子也出来了,李婆子整日抽她那烟袋锅子,一口牙稀疏泛黄,嘴巴里也臭的很。
钟管事正要走,李婆子就凑过来恶狠狠啐了声:“哼,我压根就没瞧得上那褚朝云,本就长得黑不出溜,脑子也不灵光,这辈子啊,她就只配当个下等船娘的命!”
说完,呵呵冷笑。
钟管事不动声色的挪开一步,手帕掩住鼻子道:“可不是么。”
褚朝云一路将刁氏和徐香荷拉至隔间,脚下迈的急,刁氏那腿脚险些没跟上。
直到屁股挨上絮满厚棉的被褥,她才轻缓口气道:“你们理那些船娘做什么?今个这事不宜闹大,莫要指望管事们有同情心,否则咱们还会在这儿么?”
刁氏平日里稳重,方才也有些头脑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