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意连忙走过去,半蹲下来看向她:“你怎么来了,今天不上学吗?”
“我逃课来的。”安澄小声说,“谌意哥哥,你因为我被处罚了么?”
谌意轻轻一笑:“没有,你听谁说的?”
安澄回答:“可是你都换办公室了。”
“换办公室是工作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你被我连累……”
安澄垂着眼睛,神情小心翼翼,谌意顿时心里难受。
如果不是凶手从中作梗,安澄继父的案子也不会一拖再拖,要说连累,应该是他连累了安澄。
谌意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还想说什么却哑口无声,最后只是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我没事,你也会没事的,我会一直在背后跟进这个案子,绝对不让你受委屈,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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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途当晚叫了救护车,第二天就住院了。
他没有通知别的朋友,住院的事只有余苒知道。
诊断结果是胃黏膜急性炎症和急性食管、咽喉损伤,他瞒了余苒,余苒以为他只是应酬喝伤了胃,担心不已,这几天都忙着照顾他,家和医院两头跑。
住院的这几天,闻途也不怎么和余苒聊天,除了接当事人的电话,他整日闷在床上,盯着医院窗户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被抽干灵魂的躯壳。
出院前夕,闻途说想自己待一会儿,余苒便提前回了家。
他侧躺在病床上,凝望着窗外的夜幕,呆滞了很久。
随后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小闻呐。”
“宋庭,抱歉打扰您了。”闻途声音哑得厉害,听上去很虚弱,“我……需要您的帮助。”
大约两小时后,宋明华赶来了医院,见到病床上憔悴不堪的闻途,他担忧道:“小闻,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住院了?”
他在床沿坐下,闻途轻轻抓住他的小臂,语气鲜见地带着怯意:“舅舅,我被人威胁了。”
宋明华一怔,他又道:“这件事我只告诉您,您别说出去,害死我爸的凶手叫欧阳铭,他以前是腾山煤矿的高管,秦徽给我透露过和他相关的线索,他知道自己暴露了,所以前几天将我抓了过去,折磨了我六七个小时,想逼我按他的要求做事。”
宋明华眼中满是震惊,嘴唇翕张,半天没说出话。
“怎么会这样……他是想逼你放弃查案?”
“不是。”闻途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说,“他想逼我栽赃嫁祸。”
宋明华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欧阳铭说,我的目的不就是想还我父亲一个清白吗,他可以帮助我启动再审,让法院判无罪,但前提是我必须协助他把罪行嫁祸给另一个人,否则他就对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