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死的时候,关呈明也在旁边幸灾乐祸,哼哼死了吧不行了吧,这我可是一个都没死就过了。
然后云树死的时候,他还在旁边数数,跟着报数:哎呀死了四次了,五次了,六次了……
高兴了还在那里哼游戏的bg,依旧是他那个五音不全的调调。
就那个显摆嘚瑟的语气,其实云树听了之后根本就不会觉得生气。
他就没有功夫生气,因为全部注意力都在关呈明这个得瑟的语气上面了。
“自己玩就没意思,还是看别人玩,别人一遍一遍地死掉,那才比较开心。”
“果然我就是喜欢看章鱼全部死翘翘。”关呈明最后非常愉悦地说,好像是自言自语,但归根究底,还是说给云树听的。
玩完从商场出来,发现外面下雨了。
还好出门之前看的天气预报两个人带了伞。
雨很小,但是雨脚绵密,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很有氛围。
关呈明站在商场门口的屋檐下,砰地一声撑开伞,仰头看了看天空,抱怨:“如果雨大一点也好,这么小的雨不打头发会湿,打了又觉得有点不值得。”
“因为伞本来收得好好的,现在为了这个毛毛雨打开,最后又没怎么用。”
云树站在旁边,语气很平静:“懒狗。”
“……”关呈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说的对。”云树温声细语。
关呈明很不满意,皱着鼻子伸手去捏云树的脸:“糊弄谁呢,我刚才听见了好吗。”
云树被他捏住脸也不反抗,顺势低下头借着雨伞的掩护,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还残留着橘子刨冰的味道。
是一个冰凉的,橘子味儿的亲吻。
关呈明心里一阵发痒,好像雨滴落在水面上起了一点小小的涟漪。
“……做什么啊。”
“就算你这样我也不会当作没听见的。”
关呈明和自己的室友有一个小群,在这个高三毕业的暑假,小群里异常热闹。
某天,一个室友给他们发了自己爸爸和自己的聊天记录,说自己要去打工了,是去他爸爸给他安排的一个咖啡馆。
室友觉得很烦。才高考完,甚至连大一都还没有开始念,刚想放松玩一会儿,就急吼吼让他去打工。
“我家里说别人都在打工,非要我打工。”
“明明等大学毕业之后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用来打工、现在想多玩一会儿都不行吗!”
他于是跟其他室友控诉自己的爸爸不干人事,几个室友当然也在旁边帮腔。
但是再怎么不愿意,家里各种威逼利诱,他还是妥协了,踏上这条打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