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服了这神经病!
关呈明又一次生气,又一次被震惊到不生气,这个过程重复了很多遍。
以至于他现在什么情绪都没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云树,两人大眼瞪小眼。
而且……关呈明觉得这话听着很奇怪。
或者说,他觉得听完云树这些怪话之后的自己变得很奇怪。
他心里有种翻腾的感觉。水滚开了一样,从下腹一直翻腾到嗓子眼。
心里翻着,脑子里也是思绪翻涌。
他在大脑里搜罗了半天,干巴巴憋出这么一句话:“一般都是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可怜吧。”
说着,他脑海里掠过很多电视剧电影的台词,那些身世凄惨但是自立自强的男女主人公。
“我是病人啊,不是一般人。”云树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
要不说你病得不是一天两天呢。关呈明一瞬间觉得特别无语,他抱着手臂看着云树:“现在被我拆穿了,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吧。”
“不要。”话音未落就得到了云树的干脆拒绝。
“为什么不继续玩下去呢?你想知道关于我的事情,我想让你可怜可怜我,所以我不告诉你,你继续调查,不是一举两得吗?”
云树完全不觉得自己说出来了多么炸裂的话。或者就算知道这个话非常奇怪,不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他也觉得完全无所谓。
“……直接告诉我。”关呈明用了命令的口吻,一字一顿,手指着他。
“这都是我的伤疤啊。”云树说。
装可怜时间到。
说是装可怜,但是本人一点起码的态度都没有。
好歹表面上装一装啊!比如什么故作忧伤低着头,垂着眼,挡住自己的眼睛好像回想起什么伤心往事……
他甚至都不屑于演一下,还是玩着手里那瓶属于关呈明的橘子汽水,咬字都慢条斯理的:“可怜可怜我吧。”
关呈明真是被他折腾得够呛,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半天消不下去。
“行。病到这个地步也是你本事。”
关呈明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就是他之前完全是在杞人忧天。
他在调查的这些事情,就算直截了当跟云树提起来,他也根本不会觉得痛苦。
这个神经病甚至可以把这些东西当作一个工具,用来取乐的工具,用来逗关呈明好玩的一个工具。
就好像揭开自己的伤疤,也能让他乐在其中一样。
关呈明心里一阵发堵。
他什么也不想顾虑了,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树:“如你所愿。”
“我们就来玩一玩。”
自从把事情说开之后,云树就好像找到了一个比做拼贴画,还有说怪话更好玩的事情,那就是时不时跑过来问关呈明的调查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