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冷不丁伸出手,把云树耳朵边上的散发扒拉到耳朵后面。
映入眼帘的是白皙耳廓,耳窝里有一枚黑色的小玩意儿,在白炽灯下闪着微光。
果然……!
云树带了耳机。
这样,背得滚瓜烂熟,散着头发,停顿,还有站得很直,就都有了解释。
这个操作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灯下黑,哪怕是关呈明,也是因为跟云树做了一段时间同桌才看出来。
“靠。”关呈明把手撤回来说。
云树耳边头发随着他手指的离开轻轻晃了一下,重新把那枚耳机遮盖起来,这么一看,依旧是一点破绽都不会露出来。
他盯着云树看了一会儿。
这家伙真是……
怎么说。
有点恐怖。
头发从耳朵后面晃回耳边,在云树脸颊上蹭了蹭,有点痒。
他从自己耳朵里取出那只黑色耳机,扭脸去看关呈明:“要吗?他说抽查的时候我偷偷录的。”
关呈明逃操很娴熟,这种作弊还欠点火候,听到云树这个建议,手指在嘴边抵了一下,一副思索的样子,显然动了心思。
但接着又皱着眉否决:“不行。关键是我的头发。”
云树目光落在关呈明耳朵上。
的确。关呈明再怎么说头发也没有他长,盖住耳朵恐怕有点吃力。
云树端详了一会儿,一直看到关呈明明显有点不自在了,才开口说:“能盖住。”
接着不等关呈明回答,站起来,微微俯下身,把耳机放进关呈明耳朵里。
接着从旁边拈过来一些碎发,用来盖住耳朵。
关呈明耳朵形状很漂亮。
云树把碎发遮盖在耳朵上的时候,手指不可避免碰到耳廓,看起来好像用手捧住了那只耳朵。
就像捧着一朵白色的橘子花瓣。
尽管今天没下雨,云树全身也没有淋得湿哒哒的,他手指相较关呈明的皮肤还是有点凉。
尽管关呈明强行要掩盖住自己不可控的反应,云树还是能感觉指腹传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听见关呈明有点烦躁地吸了吸鼻子:“怎样。说了盖不住。”
确实有点勉强。云树把手放下来。
关呈明以为他放弃了,谁知道他转过头跟坐旁边的女生说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小发卡。
关呈明眼睛猛地睁圆了。
他还没说什么,云树自顾自又上手了。
把刚才那绺碎发拢到耳朵上,用发卡别住。
刚刚好就把耳朵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