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被肉麻到一样。
“行。”关呈明最后说,声音里有点不耐烦的无语。
“那能不能把照片从橱窗撤下去?”他盯着云树,这是最大的让步了,“我真看到有人想要买下来。”
这话不假。因为云树也看到了。
但是,卖出去?怎么可能会。
他已经说过,这是收藏品。
是归他所有的,绝对的非卖品。
不过关呈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中不自然的成分又多了一点,比刚才还要值得玩味。
所以云树并没有立即回答,显出一副斟酌的样子。
关呈明显然对他这副样子很有意见,本来扬起来,显得很英气的眉皱得很紧,眯眼看过来。
好像生气了。
“有没有搞错?那是我的血。”
“……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吗?”
确实生气了。
但是同时,语气里又有一点可以被称之为羞耻的东西。
他大概觉得云树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毕竟云树是个在考场上雕花,然后把染着同学血迹的花瓣照片挂在网上的家伙。
云树实在觉得很有意思。
他想笑,又知道现在无异于火上浇油,所以只是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可以。”
接着又是沉默,但是这次的沉默没能维持多长时间,因为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寝室楼下了。
走上门口的石阶,站上久违的干燥地带,云树把伞收起来,抖了抖上面残留的雨水,还给关呈明。
关呈明接过雨伞,把收纳册递给他。
“……走了。”关呈明留下一句有点生硬的道别,然后率先往寝室楼里面走去。
云树没着急进去,站在门口看关呈明背影消失在寝室楼深处。
他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收纳册。
上面还有余温。
在外面耽搁的时间有点长,室友都洗完了,关呈明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头顶的花洒哗啦啦往下淋水,关呈明盯着水流发怔,等着水温从冷到热。
这场景其实很像刚才,和云树一路走回寝室的时候。
不过刚才被淋湿的是云树,现在是他。
水温热起来了。
他站到花洒下面伸手擦洗的时候,目光掠过受伤的那只手。
那个本来不小心淋湿,现在已经随着时间推移变干了的创口贴。
其实他这几天一直没当回事。
他向来没这种概念,觉得只是小伤口,无论洗手洗澡的,都不会想着避开。
但是云树对他说,你的伤口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