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子天很是肥硕,他硬要在狭窄的玄关抢夺盒子,游司梵一时之间,居然被他着了道。
啪嗒!
硬盒应声而开,摔出一件叠好的白裙子。
裙子被叠放于半透明的袋子内,如同一朵被粗暴对待的荼靡。
它被摔在司子天脚边。
粗黑的,毛发浓密又脏臭的脚边。
甚至连拖鞋都泛着长年累月的污渍,厚重的污垢层层叠起。
游司梵心尖一颤:“你住手!”
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敢!
顾不及和司子天辩驳,他蹲下身子,想拾起白裙子。
但已经迟了,司子天比游司梵更快一步,又惊又怒地攥起裙子。
他粗陋可鄙的眼眸迸射出恶俗的光芒。
“啊……是裙子,裙、子、啊!难怪你护的像个乌鸡眼似的!”裙子已经被司子天捻出痕迹,但他远远不满足,还想拆开包装,“看来让你去做的勾引forward大业已经大成了?那个死装男,都开始给你寄东西了是吧!”
游司梵呼吸一窒,想抢回裙子。
然而他刚上前,就被司子天轻易推开,脊背“砰”一声撞上司家年代感十足的铁门。
“除了裙子,还寄了什么!说!你们是不是准备下一步就滚上床?呵呵……你这多了个()的东西,不男不女,真到那一步,forward不会直接恶心到把你掐死吗?……”
暗潮
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滔天的恶意如跗骨之蛆,死死缠绕游司梵的五感。
痛。
钻心刺骨的痛。
脊背恰巧撞上门把手,那块被岁月侵蚀的金属依旧尖锐,它透过衣服,直接划伤游司梵与之接触的肉体。
好像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缓缓渗出,腥甜而粘稠。
大概是血吧。游司梵毫不意外地想。
他嗅着那股不甚陌生的气味,看着司子天唾沫横飞,肥腻的唇开开合合,污秽的脏字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蹦。
“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当着你的面骂你,都敢走神是吧?”
充满恶意、故意压低的警告充斥整个玄关。
“真恶心啊你们同性恋……啧啧啧,我看看,白裙子,这料子看着还不便宜哈!真厉害,你们满打满算才认识多少天,就能勾到死装男给你砸钱?”
司子天一把拆开包装,半透明的密封袋被他揉得乱七八糟,像垃圾一样被随便丢去游司梵脚边。
比起撞到把手的疼痛,这个袋子给予游司梵的痛楚不值一提。
血还在往下渗,慢慢吞吞,流到左侧的腰窝。
游司梵注视司子天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忽然笑了。
“堂哥,你怎么颠来倒去,都在说一样的话?”强忍着脊背的疼痛,游司梵面色苍白,音线有些颤抖,却不服输地向司子天稍稍昂起下颌,笑容的弧度很讽刺,“在你看来,是不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只剩下和生理相关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