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唤笛摩挲着右手中指指尖侧边凸出的厚茧,她的确有在“把弟弟弄进南中来”这件事上努力。
她可以“被牺牲”,但她不太想被舍弃,即使她恨死了他们。人多复杂。
“没找到还是没翻抽屉?”
“什么?”沈唤笛懵然回神,看向林郁野。
他的眼神正落在自己僵在空气中的手指上。
那天回来后,沈唤笛没有其他心思,洗漱完毕,就伏在床上哭了一宿。
哭他的苦,哭自己的苦。最后又想着林郁野好歹算富家子弟,又哭了一遍自己的苦,可再哭的时候,她笑得乐不可支。
沈唤笛觉得自己看不清自己。
喜欢一个人会产生异样的情绪,胆怯,懦弱,占有。
——对于林郁野,爱占有贪痴,而嗔通通对向他人。
听见林郁野诉说伤口,她竟然有了令自己不耻的开心。
痊愈家庭伤害,没人比她更有经验,也没人比自己与林郁野更相配。
她能安抚他,她知道他的痛苦在于什么,两个不想被舍弃的人相爱,感情十分平等。
陈雅唯不再算什么不可触及的话题。当时她就是这么想着安稳地睡了一夜。
“是什么惊喜吗?我回去再看。”沈唤笛觉得自己笑得眼下乌青都淡了些。
“林郁野。”她说。
“嗯?”
“上学放学,我们都一起走吧?”
林郁野的眼神略有迟疑,没多问为何询问这种每日都在做的事。
嘴角弧度向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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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前的最后一周,南城冷得越发的明显,清晨到校时有人发现冬雨里夹着冰雹,屋檐少见地挂上冰凌。
全校陷入了寂静。
所有人咬着牙拼着命,埋头冲刺半个月,把期末当做高考。
似稍有不慎,就陷入危地。
屋外北风叫嚣,就连常绿树都冷得枯萎,教室内却燥热不已。
暖空气稀薄了氧气,不知是谁开了窗户的一缝隙,冷风飘进来,倒是比平日上下学与之正面交锋时要沁甜得多。
“同学们,照片洗出来啦~”江雪映推门而入,兴致勃勃地喊着。
冷风有眼力劲儿似地冲了进来,空气清新,大家停了笔,偷个懒。
江雪映热情分发里面的牛皮纸包
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