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李建山的鼻子,怒道:“那是你的亲妈!她去世了你居然说不是什么大事?”
“你疯了江雨浓!跟谁耍横呢!”江淑娴见她这样立马来了脾气,“那个老东西死就死了,你要干吗?把家拆了吗?”
说着,她伸手去抢江雨浓手里的东西,“东西放下赶紧滚!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
江雨浓手里是给奶奶买的东西,她自然不可能给江淑娴。可江淑娴铁了心要夺,两人推搡下,来到了院子里切菜的地方。
江雨浓余光瞥到桌子上的刀,拿起来冲着江淑娴丈量,让她松手。
江淑娴知道江雨浓的脾气,她着急了说不定会真的砍自己。于是吓得立马松开抢夺东西的手,还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雨浓!雨浓你这是干吗呀?”李建山着急地说,“快把刀放下,别伤着自己!”
江雨浓没搭理,她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片刻后把菜刀往两人脚边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知道奶奶葬在哪里,问了村里好几个人才找到地方。
江淑娴和李建山把奶奶葬在了她自己的地里,只不过那片地太久没人打理,杂草丛生,荒得不像样。
天阴沉得厉害,乌云一层层压着,但就是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江雨浓站在地边往里看,除了草还是草,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没有期望那些人给奶奶立碑,只是连土堆都没有看到。
许久后,江雨浓跑到就近的商店买了个打火机,回来后,把给奶奶买的东西全部烧了。
她坐在不远处的土地上看着火堆,阴暗天光下,熊熊烈火炙烤着她,但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爱她了,江雨浓想。
再也没有了。
她唯一的亲人,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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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海城区走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回到胡同,走到宾馆门口,沉澈站在那里。
江雨浓其实看到了他,但却像是没看到一样。
沉澈察觉江雨浓不对,向前迎了一步,“江雨浓,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请假了?”
江雨浓没说话,径直打开宾馆大门往里走。沉澈连忙跟了进去,拉住了江雨浓的手腕。
皮肤触碰的瞬间,江雨浓像是沾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瞬间转身甩开,整个人也跟淬了千年寒冰一样冷。
“沉澈你是不是有病?你看不出来我不想搭理你吗?”
“而且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跟我说话,我不喜欢说话尤其不喜欢跟你说话!”
“要我说几次?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江雨浓骂完转身快步上了二楼,独自站在原地的沉澈被江雨浓骂懵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骂过他。
他反应了两秒,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前。但找遍二楼,都没有发现江雨浓的身影。
看了一圈后,沉澈视线最终锁定在通往房顶的位置,于是他快速跑到楼梯爬上房顶,在那个两人曾经看星星的位置,沉澈看到了江雨浓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