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的眼泪太过炙热,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失望。
扶砚诡异地沉默了。
好一会,才重新开口说话。
“乐衍是我在人间遇到的女子,那时候我重伤,是她救了我,她在亡国之前,是个天真烂漫的人,可当身边人都死了之后,她变得沉默起来。”
“在遇到乐衍之前,我从未体会过被人悉心照料的感觉,是她让我知道,原来,我受伤是可以被人照顾得,是可以被心疼的。”
他说着自己对乐衍的感情,说着乐衍的与众不同,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对于应拭雪来说就是一把把利刃插进胸口。
他将视线从应拭雪苍白的脸庞上移开。
“雪雪,我不想给她留遗憾,我救过你,对你来说也算是救命恩人,千年来我对你也是百依百顺。”
“这一次,就当是我求你了,好么?”
应拭雪颤抖着唇:“那我呢?”
你不给她留遗憾,那我呢?
扶砚却已经偏过了头,他转身朝外走去,吩咐道:“将雪姑娘看好,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外出。”
“扶砚!”
应拭雪沙哑着嗓音叫他,扶砚身形一顿,还是继续朝前走了。
她看着门在自己面前一点点关闭,就像是一道屏障,永久地横隔在他们之间。
雪下的太大了,湮灭她内心最后一丝留恋。
应拭雪闭上眼眸,一滴清泪自眼角划过。
三天很长,但是也很快就到了。
扶砚对这婚礼十分重视,凡事亲历亲为,魔宫上下,一片喜庆。
但总有太阳找不到的地方。
应拭雪的宫殿,比以往更加冷清。
婚前一天晚上,换好喜服的乐衍前来炫耀,挥退宫人,望着坐在梳妆台前一身素衣的应拭雪。
“安心当个畜生算了,还想打扮一番勾引谁?”外人不在,她露出倨傲面容,“我警告你,今天不要给我出什么乱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应拭雪闻言,微微侧目,“哦?你倒是说说,怎么对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