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挺……他蹲下,想安慰她,却又听她说:“而且,我还梦到自己成仙了。”
“啊?”他缩回了手,惊讶了,“成仙?羽化啊?”
她点头,把自己缩得更小了,像是要尽力降低存在感似的,“就很离谱。在我的梦里,所谓的成仙,也就是羽化,根本不是人们以为的得到了大真谛大自在。”
“那是什么样的?”他去看她,试图理解她的这些情绪,但视力太好,一下子就被她脸上的细小绒毛给吸引住了。这丫头还挺白,跟玉一样。
“与道融合,成为天,成为地,成为它本身?”周归余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说到这里,才抬起头来。
这下,王也看清她那双澄蓝如天空般的眼睛里的情绪了。不再宁静灵动,全是茫然惶恐,像走失的孩子在找妈妈。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拥抱她。也许她需要一个拥抱,就像她上次拥抱他一样。但……
最后,他还是改成了去揉她的头,叹气问:“你是害怕自己死?害怕失去情感?”
她怔愣一下,摇头,把他的手抓下来,“头发乱了。”
但又没有放开,而是在他的掌心上画出了一撇一捺,抿唇告诉他说:“我应该是在害怕我不再是一个‘人’。”
就像,她害怕她是一个人。
见她流下两行泪来,他心里忽然不是滋味起来,连忙替她擦去,“别哭。”
“我哭了?”她意外,伸手去擦脸,见手背上竟然真有泪水,愕然。
一时间,眼泪决不住堤了。
王也顿感手足无措,“哎哎哎,你你你……”
她好像,还梦见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擦在了王也的衣服上。她一直在哭,也不知道在哭什么,他好脾气的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像哄小孩儿似的哄着她,一切真实得好像发生过。
但如果……这是真实存在的,那这事儿就发生在昨晚,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之后的事了呢?她又是怎么回到床上睡着的呢?
如果说这是梦中梦,那她醒来时泪痕犹在,早上和他打招呼时他也并未有什么异样,貌似也说得通。
更何况,以她现在的实力,也不至于那么玩水都没把这院子玩坏吧?
不能喝酒。
喝酒误人。
醉梨也不能吃了。
她感到窘迫,在吃早饭时,有些心不在焉的把熬好的粥盛给王也,见他单手接过碗,就拿起勺子准备开吃,除了衣服换了件外,与平时无甚区别,更加煎熬了。
问与不问间,薛定谔的猫。
最终,她还是咬唇,决定再确认一次,“王道长,我昨晚……是不是来敲过你的门?”
“啊?”王也心头一跳,突然不是很想面对。好在,左手很稳,满满的一碗粥端在手上,愣是一点都没撒。
见此,她明白了,急忙低头去喝粥,“当我没问。”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