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他甩掉这种阴暗想法,谴责自己不知幸运为何物。能活下来就是好事,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埋怨?
天大地大,活着最大。大不了就残。残了就回去啃老。残了怕什么?
更何况,现在这情况,也没时间让他去伤春悲秋。他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去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观察起四周来——
这是一个特别逼仄的标准间,床与床之间放着一个床头柜,只容一人通过。只有一扇窗,窗外是隔壁大楼的墙壁,开了还不如不开,窗帘拉不拉也都没关系。
他还是第一次住这种酒,额,宾馆。这得多穷?
他现在应该是被救了。
但老青、张楚岚……翻出哪一个来,都不像是对方的手笔。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晕死前听到的那个模糊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
“王也!”好像还挺着急?周归鱼?周师爷的徒弟?
大概把这些思绪理好,感觉身体也勉强活络起来了,他才撑床下地,尝试着走动了一下。所幸,腿脚还算有力,不是特别饿。
对,他一点都不饿。
有些汗颜的走去墙角,单手把背包打开时,感觉左手也不太听使唤,明显在颤抖了,他叹口气,更加想坐去地上颓丧一阵了。
完了完了,天要绝他老王。
周归余吃完饭回来,把门打开时,顿了一下。因为透过门缝,她看见了一个男人。
一个披头散发,蹲在地上,正在那个登山背包里摸索着什么的男人。赤身裸体,特别的……
抱歉,她不该用猥琐来形容这个男人。
她把门关上了。
刚才,有人?
从包里抽出衣裤扔床上,顺手把速食饼干拿出来后,王也撑墙站起来,拧眉望向房门处。
明明是关着的。惊弓之鸟了?
他静静站了会儿,见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响,才将目光移到床上,开始动手穿裤子。
不管了。外面要真有人,那也得等他先把裤子穿好再说。就是这衣服,这t恤……他这手……
早知道就买一件衬衫了。
一旦不顺,就事事不顺,哪儿都不顺,喝个凉水都塞牙。他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该烦躁颓丧,还是该在逆境中乐观一下,调侃娱乐自己了。
也就是在这时,外面敲了三下门,之前在电话里听到过的那个冷淡女声传进来了,“裤子穿好的话,我就进来了。”
裤子是穿好了,但是衣服……
见门打开,一个模样不过十六七的少女套着一件长得快要到她腿根的棕色风衣进来后就迅速把门给关上,王也愣住。
怎么、是个小姑娘?他以为……好歹也得成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