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特使不满意,他的前途将受到影响;而如果让宰相大人得知汕城治安混乱,他可能会失去官职甚至性命。
更糟糕的是,如果后宅的秘密被揭露出来,整个家族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面对特使的质问,他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虽然他已经尽力掩盖事实,但对方似乎对汕城的情况并不满意。
他开始担心这个年轻人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或者是否有人向特使告了他们的秘密。这种焦虑感不断侵蚀着他的心,使得他坐立难安。
尽管心中充满担忧,凌大全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试图用谎言来继续掩饰自己的焦虑。
他只能中规中矩回答道:“特使大人,您多虑了,汕城一直以来都是安居乐业的地方。最近只是有几个小毛贼偶尔抢了点东西,这才引起了一些恐慌。”
他努力保持镇定,希望能够骗过特使,但他心里也清楚,这样的解释太过牵强,很难让人信服。
他只能祈祷这个少爷没太多脑子,希望他不要深究下去,否则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瞎编来收场。
王熙杰这次全程没有了笑脸,他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哦,是吗?”他冷笑着说。
“本特使怎么听说,是来了几十数百个江洋大盗到处烧杀抢掠。”他提高声音,眼神冷漠地看着下方。
“现在十几个大户人家已经丢失了大量金银珠宝,还造成人员伤亡,并且严重烧毁了很多间房屋。”他继续说道,语气越来越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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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公子还听说,这些江洋大盗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他们杀人不眨眼,手段残忍至极。”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要穿透凌大全的内心。
“而你们居然没有及时现并阻止这一切,让这些江洋大盗得逞!”他大声斥责道。
“你们这些官员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百姓遭受如此灾难吗?”他愤怒地质问道。
“本特使告诉你们,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严惩那些江洋大盗,你们就等着被皇上问责吧!”他威胁道。
凌大全被这一顿指责说得恼羞成怒又憋屈,只能起身直接跪下谢罪:“臣不敢!”
“世子,您再给下官宽限几天,下官定当将那群恶匪绳之以法。”
王熙杰看镇压效果做得不错,他也该缓一缓进度了,就放缓语气语重心长地道,“知府大人,不是本公子故意为难你,只是你这做事确实让皇上很不满意啊,我也想保你,可你得做出点功绩来啊!”
“这样吧!此次你给了我一座山庄收容了那么多乞丐,也算为民造福的功劳一件,到时候我自会上报朝廷,请求皇上对你予以嘉奖。”
“只是,这山庄来历如何你得先言明,否则本世子也怕说不清楚。”
王熙杰怕他不说实话,又加上了几句警告,“知府大人最好说出真相,否则到时候好事变成坏事,可就枉费我一片善心了。”
“何况本公子这几日都待在山庄里,可是里里外外都仔细勘察了很多遍,而且我还让下属私下去各处打听过,他们统一回复都是山庄荒废是有猫腻,似乎涉及到一些地方军备……”
“知府大人当初给我这座山庄,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还是你想栽赃陷害本特使?”
被猜中心思,凌大全心一提但依旧冷静,心里想着:“这小子怎么这么难缠?”
他确实很早就想把这个烫手山芋给处理掉,但因为烂摊子实在太大,始终没有人愿意接手。
几天前,王熙杰主动提出要修建善堂,那他就顺水推舟,将山庄交给王熙杰处理。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借助王熙杰之手,让这个山庄的事情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还能分文不取地合理得到山庄的使用权。
同时,他还能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争取一个好名声,可谓是一举三得。
原本,如果王熙杰打算中饱私囊自己居住或者自用,那么他肯定不敢跟对方争夺,可却能抓住宰相府的把柄。
但现在,王熙杰竟然将山庄真的送给了一群乞丐,虽然没了把柄但这同时也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只要王熙杰离开,他就可以立刻让那些低贱的人从那里彻底消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霸占山庄,在汕城他就是王,没人敢有异疑。
然而,此时他才意识到,这位王公子并非那么容易糊弄,似乎还有些能耐,他居然能查到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
看来自己是不能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说出一部分真相来保全自己。
他眼珠乱转,最后心里做了决断,比起眼前的混乱局面可能让自己乌纱帽不保,那还不如死道友不死贫道。
凌大全重重地跪地开始磕头,额头撞得地面砰砰作响,他一脸真诚地说道:“特使大人,下官知错!”
“下官有罪,罪该万死!”
“下官管理不力,导致管辖区内生如此严重的灭门惨案,请特使大人责罚!”
“下官愿意承担一切责任,请求特使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弥补过错。”
“可是,特使大人,下官当时也是无能为力啊!”
“那个带头犯事之人一向嚣张跋扈,官职不低,下官也是不敢轻易得罪,他手中又执掌兵权,下官更是没有力量进行抗衡……所以只能任由他我行我素。”
王熙杰知道对方为了自保就打算丢马保车,能拉人下水他也不介意顺着话题厉声质问道,“知府大人,你所说是何许人?居然敢带兵血洗山庄里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平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