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殿高高的穹顶,只有华玦的喘息声在回荡,最终,他还是松开手,低声啜泣。
陈吉祥轻轻抓住他的手臂,柔声说:“华辰,我们和解吧。”
“不!绝不!”华辰歇斯底里地怒吼着。
陈吉祥搂住他的脖颈,摸着他俊逸的脸颊,抬起头,想贴上他棱角分明的嘴唇。
“你干什么?你还想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
华辰瞪着她,声音颤抖,想推开她,却抱紧,继而,他们拥吻在一起。
陈吉祥觉得他的吻炙热清甜,这些年他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用来伪装的盔甲不堪一击,内里纯欲而矜持。
空旷的侧殿里,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华辰和陈吉祥重温了十年前的旧梦。
仿佛世上只剩下他们俩,没有皇位,没有皇长兄,没有天火战车,也没有背叛和抛弃。
恍惚中,华辰觉得有几只小白兔跳过来,在他们周围吃草,吉祥对他说:“早点下朝来明心堂接我,我想去一趟集市。”
翻云覆雨后,他俯下身,再次亲吻她,泪水沾湿了她的脖颈。
“你还喜欢我,却为了华玦抛弃我,又不肯像对待鸣宇一样对我,你这样折磨我,我恨你……”
陈吉祥摸着他深棕色的长和刀削一样的下颌,觉得他很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朵残花,美丽而忧伤。
良久,她坐起身默默穿衣服。
“再留几天行吗?”华辰拉住她,继而,又失望地放手:“罢了,几天后还是会走的。”
陈吉祥想再吻他,他闪开了,眉宇间破碎悲伤。
陈吉祥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华辰突然喊住她:“吉祥!”
她站住脚,转头,看到华辰站在那里,华贵俊逸,不落俗尘。
“不管你是谁,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到哪里,你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泪水从他漂亮的杏眼中滑落。
……
翌日,陈吉祥和华玦带着春和离开了京城帝国,回到西藩,她留下了药方——
她的一小瓶鲜血,让人稀释了给病患的人用,等他们康复,再用他们的血给更多的病患,以此类推,一月内,京城全境消除了瘟疫。
陈吉祥交出药方之前,还提出了一个要求:取消军妓制度。
女人们被遣送回乡,逃此一劫者,可以嫁人生子,在乱世中偷生。
此次,京城帝国损兵折将、死亡大量人口,元气大伤,两国无限期休战。
誉辉宫,华辰坐在椅子上,闷声说:“没想到吉祥自己就是解药。”
太后挑唇一笑:“你认输了吗?”
华辰摇头:“不,绝不。”
西藩帝国。
皇城内的动荡已经平息,人们总是容易在现世中遗忘过往,不愿为逝者浪费太多的精力。
比较京城帝国,西藩还是惠民的,百姓再次想起了陈吉祥的种种好处,以热烈的心情迎接女王的归来。
陈吉祥坐在车辇上,身侧坐着华玦,他的一头乌已经彻底变成银灰色,而容貌却保持在二十八岁的样子,反而更傲娇典雅。
陈吉祥回想自己做摄政皇后的时候,刚用天火攻克了韶州,和阿萧荣耀回归,被京城百姓拥簇欢呼的情景。
当年意气风的欢笑声仍在耳畔回响,时过境迁,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心境。
她心情复杂地侧头看着华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