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的被罩脏衣服快要烘干时沈安信掩人耳目的打了两趟水回来。
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把被褥收回屋铺好,被子里藏着太阳的味道,温暖蓬松。
沈玉姝张开大手扑上去,忙了一天虽然累,但平淡的生活就是这样。
白天为了琐事忙碌奔波,晚上躺倒炕上睡得才安心。
临近晚上沈老太太做好了红烧鱼,把一早备好的几样果子端出来。
朝着厨房北方摆好祭灶神,这些事用不着沈玉姝。
她抻了抻自己酸痛的手脚和顾氏打过招呼,先一步回了后院睡觉。
这哪是过年分明是过劳动节。
过了除尘日沈家便陆续热闹起来。
沈老爷子读过书一手毛笔字写的还算不错,邻里街坊都来找他写对子。
一副对联上街买至少要四五文,家家户户都不宽裕,索性带着红纸上沈家来。
讲究些的人家上门会带两颗鸡蛋,有的则是一把家里的干菜。
沈老爷子不讲这些,谁上门都笑呵呵的。
听后来的几家人说,考中童生的李家小子也给村民写对联。
只是他娘看人下菜碟,拿的东西少便觉得看轻了她儿子,不给人家好脸色,大家便不乐意去了。
有了沈玉姝带回的那些米面,今年家里能过个富裕年,沈老太太便寻思着炸点年货。
做丸子要用豆腐,沈玉姝作为半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被指派去买豆腐。
她乐呵呵的接过篮子喊上沈玉兰一块,姐妹俩人说说笑笑去了刘家。
村里只有刘家有磨豆腐的手艺,可以带豆子去换也可以拿钱买。
往里走隔了五户就是刘家,院里有个豆腐小作坊。。
她俩刚进去就看到排着一长溜人都是来买豆腐的。
胡氏排在后半截,一转身就瞧见挎着篮子进门的姐妹俩。
尤其是沈玉姝笑靥如花,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泛着水光。
穿着新做的桃红色棉袄更衬得她那张脸蛋欺霜赛雪。
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瞧见,她暗骂一句狐媚子。
和她相好的姐妹可说了,村里不少人去沈家写对联,连带着都没人去她家了。
沈玉姝要知道她心里所想定要吐她一脸。
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还怪起她来了,真是看你不顺眼了,做什么都是错的。
沈玉兰进门对上胡氏冷眼,拧眉不解,“李家婶子怎么了,咱们又没招惹她,干什么甩帘子给人看?”
沈玉姝瞟了前头一眼,有些嫌恶的皱眉,“不理她,更年期到了。”
癞蛤蟆跳脚面,不咬人膈应人,和这种人永远没法讲理,而且你越搭理她越来劲。
“啊”不待沈玉兰再问就被沈玉姝拉到了隔壁人群里,离得胡氏远远地。
过年家家忙的没空闲聊,不过一会儿就轮到沈家姐妹俩。
沈玉姝约莫了一下家里的用量捡了两块大点的豆腐付了钱。
转身离开也不忘笑着和村民打招呼,在外温柔娴静的人设一定要立住了。
路过胡氏的时候却连一个多余的眼风都没给她。
胡氏自觉自己是童生的娘身份不同,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当即朝着两人来开的方向阴阳怪气起来。
“这前几天还穿着新衣服进城呢,怎么今天还来买豆腐。
该不是没钱买肉只能吃得起豆腐了吧。”
沈玉姝闻言脚下的步子顿了顿,随即拉起沈玉兰的手继续走着。
胡氏又没指名道姓,沈老太太还等着她的豆腐调馅呢,可没空应付这些不相干的人。
乡下人见识少最爱搬弄是非,回头连累了沈玉兰的名声就不好了。
她前几天还听何氏说要给沈玉兰踅摸婆家呢,不能冲动,一个字,忍。
沈玉兰一向温顺,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尽管听出了胡氏的话音也只能红着脸顺着沈玉姝的力道往外走。
胡氏平日小心思虽多,可她顾忌儿子名声表面功夫做的好。
如今这么不管不顾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指桑骂槐,倒是让众人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