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赵予安已经提前安抚过小平安,故而,当小平安孤身置于定国公府之时,他并未表现出过分的抗拒,也不曾哭着闹脾气。
见到如此乖巧的小平安,定国公和大长公主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夫妇俩已经许多年没有带过小娃娃了,他们还真怕小平安会不习惯、会哭闹。
“瑾文真懂事,一点都不像瑾煊小时候!”
定国公望着眼前粉雕玉琢、安静乖巧的小平安,忍不住出声感慨道。
柴瑾煊幼时,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每日不是上树掏鸟窝,就是下河捞鱼虾,再不济,就折腾府里的下人,为此,他没少挨定国公的暴揍。
可即便如此,柴瑾煊也依旧是定国公夫妇最疼爱的儿子。
“瑾煊幼时虽顽劣,但也不曾真正祸害过谁。小孩子么,小打小闹的很正常!”
大长公主虽不至于溺爱儿子,但她就是见不得自己夫君否定自己儿子。
她的儿子很好,很优秀。旁人只道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可大长公主却实实在在的知晓,她的儿子有多么不容易。
创业不易,守业亦是不易。
柴瑾煊很好,她苏云毓的儿子,自是举世无双。
听定国公府的下人来禀,说小平安在定国公府过得很好,赵予安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下个月就是小姐的生辰了,小姐可要准备着了?”
彼时,玉竹端着新做的点心,走进了梧桐苑。
深秋时节,枯黄的树叶落了满院,踩在上头,出“沙沙”的响声,听得人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赵予安抬手,随意捏了一块点心送到唇边,绵软细腻的糕点,入口微甜,粉粉的、沙沙的。
“没什么好准备的,和往年一样就行。”
点心很好吃,梧桐苑的秋景也能入眼,当然,赵予安的心情也还不错。
“定国公府那边派人来传话了,听那意思,最近就要将小姐和世子的亲事定下来了。夫人的意思是,不如就借着小姐的生辰,大办一场,也好邀了定国公和大长公主过来,双方联络一下感情。”
玉竹放下手里的瓷盘,将赵夫人的话,如实传道。
说到底,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的,赵夫人也担心定国公府无法接纳赵家。故而,她才想摆宴,邀请定国公过来,探探他的态度。
“他们联络什么感情?难道不应该是让我和柴瑾煊多联络联络感情吗?”
赵予安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点心碎屑给拍掉了。
听到赵予安说这话,玉竹当即无语望天,她家小姐,是真的……过于天真了啊!
定国公府是什么门楣?赵家又是什么家世?如此实力悬殊,赵家不该主动出击,同定国公联络联络亲家感情吗?
“无需妄自菲薄,我们赵家虽非皇亲贵胄,但家风清正,并未辱没了他们家。他们若瞧不上我、瞧不上赵家,也就不会主动议亲了。”
赵予安十分想得开,这门亲事,是大长公主主动提起的,并不是她赵家上赶着的,所以,倒也不必过于杞人忧天了。
且观大长公主其人,既和善又开明,言语之间,也从未有过瞧不起赵予安的意思。既如此,赵予安又何需自轻自贱呢?
“小姐倒是想得开,可惜夫人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