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你漂亮。都穿白裙子系红腰带,她比你差远了。”
洛颜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裳,刚吐了血,又在地上滚了几圈,现在基本看不出衣服原本颜色。那女弟子和自己相同打扮,一身衣服现在还是雪白的。
正不解他为什么这么说,却看见那几片薄荷草叶子上,猛然想起来这人一直跟自己连轴转,好久没休息了,但他只是个普通人,恐怕早已困得不行,全靠草叶子提神硬撑。便道:“哦,你是困了吧?睡一会儿?”
夏小余深吸口气:“我在外面睡不着,地硌得慌,睡醒了头更晕。”
洛颜换了个姿势:“那你倚着我吧,或者枕在我腿上,躺一会儿也好。”
夏小余迅速躺下,把头枕在洛颜大腿上,动作快得像是生怕洛颜反悔。这一串动作完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被哄好了。
他躺下了也不闭上眼,似乎发现了观察洛颜的新角度,看个不停。还是洛颜伸出双手,把他眼睛捂上的。
捂上眼睛,整张脸的攻击性就没那么强了。可那高挺的鼻梁,清晰的唇峰还有下唇饱满柔软的弧度却和那个人更加相像了。
不行不行,不能再随便怀疑人。被误解的痛苦自己还不清楚吗?
也不能是他。因为那个人从没说她漂亮。她喜欢红色和白色,但那个人却讨厌,他说,红色让他想起大渊国灭国时血流成河,白色让他想起父王母后下葬时漫天的经幡和纸钱。
都是他最憎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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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纲已经搞完了,故事可以圆上,别担心!白月光是不是真的存在啊,老祖之前到底喜不喜欢颜颜呀,嗯哼,敬请期待吧!还有虐男主什么的,我们这可是追妻火葬场啊!想要他几分熟,你们说了算:p
第20章
长卿门弟子趁此机会打坐休息,渐渐恢复了一些法力。
月色静谧,茅屋内其他人分作两拨,一拨是那一对戏人,女弟子拿了干净纸张,铺展在箱子上,提笔落墨。男戏人便给她研磨,瞧见她衣袖要粘在未干的墨迹上,赶忙帮她提起。
另一拨是洛颜和夏小余,夏小余看样子睡着了,她枕在洛颜腿上。洛颜兀自打坐,似乎已经脱离了俗世的纷扰,自成一个清净的小世界。
她坐的地方有几块凹凸不平的碎石,碎石缝隙里钻出几颗小草,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夏小余没睡多久就醒过来,这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似的微光,那两个戏人忙了一夜,也差不多改好了戏本子。
女弟子呈给夏小余,夏小余却不看,只对她道:“多念善言,好运自来。”
这女弟子此时心情一片宁静,敛裙朝他行了一礼。
洛颜问:“你们要走了吗?”
那几个戏人都露出为难的表情,不住荒村,就要露宿大街。荒村还好,没人看见,露宿大街,万一被人看到了,登台演戏的时候,下面的人就会念自己的笑话。
洛颜摸了一遍衣袖,掏出来一堆碎银子递给那些戏人:“我就这些,你们先紧两天,我再想想办法。”
这把碎银子有大有小,像是东拼西凑来的,一个个孤苦伶仃,又肩负重任——它们要去救济更加孤苦伶仃的人。
看上去乱七八糟的,不怎么体面,但世道所困,谁又能活得那么体面?那女戏人犹豫着,想要接过来。
她还没碰到洛颜的手,却被夏小余拦下。夏小余解下了腰间玉佩递给那女弟子:“别拿她的,拿这个。”
这块玉佩有成年人巴掌大小,沉甸甸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玉的纹理细腻,上面雕刻着西王母种核桃救瘟疫的神话故事,人物的发丝和核桃树上核桃纹理都雕刻得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块值钱的东西。和那些碎银子一比,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里。
把玉佩拿去当了,能在城里的客栈住好久。
洛颜心中不安,她的东西,怎么拿都没事,但这是夏小余的东西。
却架不住夏小余非要给,他一只手就能把洛颜两只手连带那些碎银子包裹住,等到女戏人收了玉佩,他又对洛颜道:“这笔合该我出,就当是我找他们改戏本子的钱,是这个道理不是?”
戏本子里讲神女不好的情节改了,钱还让别人出了,好处全让自己占了,自己还没出半点儿力。洛颜道:“那谢谢你了。”
夏小余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那几个戏人收拾了东西,欢欢喜喜地走了。女戏人和她那位师父走在最前面,师父见自己的弟子不停摆弄那块玉佩,心里有些吃醋,便道:“你瞧那小子生得年轻俊朗吗?”
女弟子“啊?”了一声,看了师父两眼,噗嗤一声笑出来:“对呀,他是生得俊朗,我这辈子还从没见过那么俊朗的人。但是呢,即便他那么俊朗,在阿桥心里,他也比不上师父。”
男戏人这才露出笑容:“你刚才就在摆弄这玉佩,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女弟子从玉佩下面抽出一张纸条,因为这玉佩太大,递过去的时候把纸条完全压住了。其他人没看出来,只有女弟子一人知道。
男戏人神色一滞:“他专门给你的?”
女弟子摇头:“不知道啊,但他递纸条的时候戳了我手背一下,应该是要让我拿着。”
男戏人:“哦,那他肯定有重要的话对你说,你快看吧。”
女弟子却笑道:“你当是个人就有话对我说吗?他想对我说的话,比不上他想对那位白衣裳妹妹说的话万分之一。师父没瞧出来,他们两个才是一对吗?”
男戏人真没瞧出来,他喜欢阿桥,就觉得阿桥是天下第一美的女子,别的女子站在阿桥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别的男人当然也都喜欢阿桥。
阿桥一脸无奈地把纸条展开,上面没写几个字,阿桥看完却大惊失色。她立刻叫师父也来看,看罢,二人都是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阿桥像是做梦一样喃喃道:“那白衣裳的小妹子……师父,你醒来的晚些,没看到,最后确实是那白衣裳的小妹子把那妖怪打败的。”
此时几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了,男戏人愣了会儿神,大叫:“咱们快回去!”
茅草屋。
那几个戏人离开后,长卿门的弟子反倒难以平静,不知是昨晚听了长卿门故事的缘故,还是亲手抓了已经化作丧嫁女的紫荠师妹,一些屠门前后的事在脑海里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