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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刚来宋朝时她也很惊讶,原来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说古人嚼杨枝、以齿木揩齿清洁牙齿。但在宋朝,牙刷铺子与牙香行(牙膏)都极为普遍。而且这的牙刷形制与现代牙刷好生相近!木质长柄、有两排刷毛,就是这刷毛摸起来粗硬了些。

当然,更好的牙刷会用玉、象牙做成手柄,甚至镶嵌宝石、雕刻纹样,刷毛也会选择更上等的,但长得都大同小异,只是材质不同。

细想想也是,古人又非原始人,更精巧的东西都能制出来,一根牙刷又有何难?成本又不高。

沈渺先用小勺子舀了一勺牙香粉抹在牙齿上,才用牙刷开始刷牙,她用的这牙香属于最便宜的一类,是用竹盐、松脂与茯苓等材料晒干捣碎后,再用筛子筛一遍杂质就装在罐子里的,因此是粉末状的。

听闻这时的贵人所使用的牙香则会用龙涎、乳香、白檀、甘松等名贵药材捣成粉末,再用熟蜜调成膏状,盛在瓷罐里,用起来如后世牙膏一般方便,但也十分昂贵。

沈渺不挑,便宜的牙香用着也挺好。她里里外外、认认真真地把牙齿刷了两遍。在古代,牙齿和眼睛一定要保护好。若是近视了,她八成买不起此时用水晶磨成的古法手工眼镜“叆叇”,而蛀了牙就更糟了——她可不想在古代医疗条件下做根管治疗。

洗漱完,沈渺便准备出去倒脏水。谁知一开门却发现地上躺了个布袋子,里面是好些半青不红的沙果,还有一张写了字的纸。

沈渺从里头取出那纸一瞧,纸上是一手舒展得体、匀净流畅的锺繇体——这字写得真漂亮!

原身其实不识字,识字的是沈渺。如今虽是竖排繁体字,但沈渺小时候跟着外祖父学过一阵子书法,她最喜欢的书法家便是锺繇和赵孟頫了,可惜自个学得实在不怎么样。

但这会子辨认起来倒不太艰难。

只见上头言辞温柔地写道:

“沈娘子谨启:

昨日暮食味美难述,舌之所触,皆为妙处。岂料童言无礼,多有冒犯,心甚愧之,今以沙果为礼致歉,沙果虽微,望纳之,以解吾愧。

——谢祁敬上

宝元三年四月初九于舟上”

舱房外的过道漆黑一片,隐隐能看见许多门前合衣睡着的仆从,呼噜声此起彼伏,暂时没有人起夜。唯有隔壁砚书住的那间屋子开了门,沈渺探头去看,屋子里已收拾得干干净净,已无人影。

想来为赶路,砚书主仆二人已紧着下船启程。

脚下船板随着江水微晃,四下静谧,幸好沈渺起得早,否则这袋沙果放在门外,只怕早被人顺走了。

沈渺缩回脖子,就着码头上摇摇晃晃、不甚清晰的灯影,靠在门边又读了一遍,只觉满纸温文尔雅,便含笑拎着这袋果子关门回屋。

第6章到汴京了

进了船舱,沈渺洗了颗沙果吃,果子酸得她脸一皱,但好长时间没吃上水果了,她顶着牙酸吃了好些个,后来又奢侈地用一点淡盐水泡着吃,有了盐的加持,这果子便酸中带甜更可口了。

她顺带在心中感慨了一声:虽然她和这位谢祁、谢九哥儿素未谋面,但通过这一饭、一果之交,她已明确感受到了家教良好的正经文人和原身那只想吃女人软饭走捷径的前夫哥有多大差距了。

之后在船上的日子均是乏善可陈,倏忽而过了。在十余日后的清晨,坐船换车的沈渺已站在了曾出现在《清明上河图》中的上善门外。

她在蔡州换乘时又赁了一辆驴车,此时便跨坐在那驴车的车辕上,有些恍惚地仰望着眼前大宋京都的繁华景象。

在守门的官兵处交了点铜子,验了公验,沈渺顺利进了城。走近城门时,她仰头满是惊叹,好高的城楼!这门洞起码有八-九米!而且极厚,沈渺觉着自己坐着这驴车应当走了有六丈多,合后世约莫有十八米多,这才走出去。

怨不得她上辈子学历史时,辽金挥军南下遇到这类坚城便容易铩羽而归,这么厚的城墙,便是带着投石机也难以攻克啊。

再往前走,沈渺望见了彩楼欢门、飞天虹桥,四处都是高挑翻飞的酒幡、招子,续走着,竟还偶遇一支满载货物的驼队!

《清明上河图》果然是极致的写实之作。她仿佛一朝步入画卷中,成了这汴京繁华街景中的一员。由于内城中人实在太多,过桥时车把式便跳了下来,拉扯着驴车在拥挤的人群中一步一挪。

那驴也被挤得焦躁起来。

往来的小贩、行人熙熙攘攘,路上卖什么的都有,尤其沿街巷口路口的小店,更是将堆满货物的矮柜横出街面,用来吸引顾客。

沈渺不禁在心底嘿嘿笑:看来“占道经营”这种事古来有之。

开封府有汴水、惠民河等河渠穿城而过,因此“桥市”和“河市”最为热闹,整段河岸全是鳞次栉比的小店,沿河的食店多是正面朝路敞开大门,朝河的背面还要搭出去一个吊脚楼式的棚屋,沈渺边走边看,感觉这大约便是后世“违章建筑”的起源了。

桥市则更为灵活,小摊贩们利用宽阔的桥面两侧摆摊,称为“浮铺”,也有一些商户搭了棚子设置固定摊位的。

沈渺坐在车上东张西望,过桥时将桥市上的小摊看得最认真仔细。原身父母留下的铺子也不知被烧得如何了,她没有余钱,想做些吃食攒钱,摆小摊是最好的选择。

但一通看下来,倒让沈渺不大自信了起来。汴京各色商品都格外齐全,美食也不少,若手艺不好,或是不卖些新奇之物,只怕会无人问津!

就要下桥时,沈渺看见了一个浑身上下都插满琳琅货品的货郎,连忙请车把手停下稍等,她下车挑了两个竹制的风车。

那货郎口舌伶俐,殷勤地拿着风车一边演示玩法,一边说:“娘子好眼光,这竹车一文两个,竹子选得凤阳老竹做得,经久耐用,不怕摔不怕水,能玩好久呢!”

沈渺挑来挑去,想到原身那一对弟妹的生肖年岁,便要了一个绘了小蛇的、一个绘了大马的,这每个风车叶片都打磨得光滑,不会扎伤孩子的手。一文钱两个的玩意儿都做的这般精细,沈渺算是开了眼界。

那车把式也笑道:“这位娘子可是回娘家归来?这出门一趟也不忘给膝下儿女带些小玩意儿,母慈子孝,娘子家中将来定是要兴旺的。”

“借您吉言了。”沈渺笑着上车,没有多解释。

就这样挤挤挨挨、拥堵非常地走了有两刻钟,车把式终于吁了一声,用挂在脖子上帕子擦了擦满头汗:“沈娘子,金梁桥到了。”

沈渺结了钱,车把式还帮她卸下两箱行李,放在了金梁桥后头的巷子口,这巷子里种了好几棵高大的垂杨柳,故而人称杨柳东巷。

也是原身自小长大的地方。

但沈渺到这里仍旧没什么安全感,她一路上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沈记汤饼铺看看,再跟邻里打听打听情况,自己心里有了数,再去沈大伯家接两个弟弟妹妹比较好。

她大包小裹刚下了车,巷口柳树下边做绣活边闲话的二三妇人便望了过来,沈渺出嫁三年,除了回来奔丧再也没回来过。当年那个备受家人宠爱,被父母娇养得白生生、丰满匀净的小姑娘,如今被磋磨得又瘦又憔悴,因此那几人直勾勾瞧了半晌,愣是没好意思唤。

倒是沈渺注意到了她们,很快从原身留下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些大娘的名姓,立刻抖搂出袖子里的帕子,往眼角使劲擦了擦,这便红了眼,呜咽地呼唤道:“顾婶娘、李婶娘、方婶娘,我是沈家的大姐儿啊!婶娘们自小瞧着我长大,怎么如今都不认得我了吗?”

还一甩帕子,掩面而泣。

那三位大娘这才呼啦一声围过来,也都拉着她的手不住地啜泣流泪,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地嘘寒问暖道:“哎呀,大姐儿,婶娘险些不敢相认!你……你怎么瘦得跟麻杆儿似的,哎呦,回来也不递个信儿,婶娘好叫你顾二哥去城外接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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