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麓山道,是一条倚崖砌石而天然形成的羊肠小道,偏僻而狭窄。
韩信率领的三千轻骑在山道中掠过,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洒在远处的山峦上,映出一片血红。
山谷高地之上,匈奴人的营帐密密麻麻地分布着,篝火点点,宛如繁星,稽粥可汗的狼头大纛在营地的中央高高飘扬,显得格外醒目。
"将军,前方发现匈奴鹰巢!"探马压低声音。
韩信顺着山脊望去,三座木质高台矗立在断崖边缘,每座台上都架着木质鹰架。
鹰架上的那些秃鹫爪上系着红绸,正扑棱着翅膀将羊皮信筒送往不同方向。
难怪匈奴能精准封锁王离的突围路线,这些猛禽可都是最为得力的信使。
这般想着,韩信旋即下令道:“传令下去,三千人马分为三队,两队弃马靠近敌军大营,以鸣镝为号,一队冲锋直奔狼头大纛,二队率弓弩手一定要毁了木质鹰架,三队守在此处,听完号令准备接应,事成之后即刻发烟花号令于季布所部。”
“明白!”
秦军轻骑下马之后化作幽灵般的灰影,贴着峭壁向鹰巢逼近。
手中战刀闪烁精光,于黑夜中显得寒气逼人。
“放箭!"
几乎在匈奴哨兵发现异常的瞬间,韩信的鸣镝已穿透对方咽喉。
两队弓手同时发难,裹着火油的箭矢点燃了木质鹰架。受惊的秃鹫带着火星四处乱飞,将燃烧的羊皮信筒洒向匈奴主营。
“冲啊!”
随着一声暴喝,韩信麾下亲随带着一众亲兵身先士卒冲向了那杆狼头大纛。
只要斩下这面旗帜,匈奴人的士气必将崩溃。
然而,匈奴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士,短暂的混乱后,他们迅速组织起反击。
稽粥可汗的亲卫队从营地中央冲出,试图挡住韩信的攻势。
一时间,双方在营地中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号角声。
韩信抬头望去,只见西南方向升起了一道狼烟。
那是他事先安排好的信号,意味着季布所率的佯攻部队已经吸引了匈奴人的主力。
“就是现在,放烟花号令!”
随着韩信一声令下,一名亲卫高举手铳朝天射击,下一刻,一枚烟花弹凌空炸开。
“冲上去接应他们,砍了大纛之后向西北方向撤离。”
“是!”
一切都如韩信预料的一般,匈奴主力全都集中在西南一线准备围歼大秦援兵,匈奴行营留守的兵力并不足以留下这帮纵火之后扬长而去的轻骑。
而在另一边,拼死拖住希腊主力的季布,也终于望见了西北方向那滔天的火势。
季布大喜,当即命令道:“韩将军得手了,副将,一切依计行事!”
随着那副将把预备好的草人绑上战马,沾染火油的草人在战马的肆虐下化作狂奔的火球,配合这万余兵马制造的混乱,竟营造出数万援军来袭的假象。
一时间匈奴各部开始自相践踏,更是有人高喊"秦军会驭火",引得军心大乱。
稽粥在亲卫簇拥下且战且退,一直撤军十数里不见敌军追来,这才意识到了不对。
"中计了。。。"
一边说着,稽粥匆忙看向西北方向的那一片林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韩信已经亲率骑兵赶到了那边。
“可汗,接下来怎么办?”
听了随行亲卫的询问,稽粥脸上早已是一团黑线。
“现在赶过去已经太晚了,传我军令,全军退守马尔康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