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也不禁有些后怕,今日主子本是要带着迎春和抱夏出去,她和拂冬留下看家。今早抱夏起来就有些不大舒服,怕染给主子,念秋这才跟着一道去了。
若不是如此,想到即将可能生的状况,迎春念秋对视一眼,齐齐激起了一身冷汗。
“该来的总会来的。”裴抒倒是没什么惊吓,甚至还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踏实感。
迎春道:“娘娘,是太后和贤妃吗?”
“怡神阁是太后吩咐人收拾出来的,明目张胆在怡神阁动手脚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裴抒沉吟思索着,”不过这也说不准,保不齐人家觉着不会被人察觉到。若不是念秋鼻子过于灵敏,我也察觉不出异样,直接就喝了那汤中招了。”
“等着李德禄回来吧,现如今不好下定论。”
还在怡神阁的时候,念秋提醒裴抒那汤不能喝之后,迎春就借故出去了一趟,吩咐守在外头的李德禄让人注意着怡神阁里外宫人进出的一举一动。
裴抒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这两样东西一起的中毒具体表现为什么症状?”
“若是有孕之人会滑胎,普通人的话一般是腹痛,恶心呕吐等反应,每个人体质不同,也不排除其他少见的反应。”
“还真是一环扣一环,背后之人在太医院有自己的人,可见身份不一般。”
裴抒不曾有孕,喝了那甘草汤也不会滑胎,只会中毒,届时太医院的太医自然要前来诊治,对她下手更加方便了。
毕竟一般人都不会怀疑到宫中太医的身上,不少人的心里的想法是,太医有几个胆子敢做出这种把自己和九族的脑袋别在裤腰的蠢事,最多就是明哲保身,主动害人那是万万不敢的。
“恶心呕吐,要么诊出我有身孕,闹得人尽皆知之后再揭我假孕,要么让我病得更严重一些,最好到连孩子都不能生育的程度。”
裴抒冷冷一笑,她现在倒是觉得这事没准儿就是太后的手笔了,阖宫上下除了皇上和太后谁还能有这样的本事,贤妃德妃和丽妃不会有这般深的根基,无他,进宫的时间卡着呢。
而皇上没理由对她这个皇后下手,退一百步讲,就算皇上要对皇后下手也很是不必用这样迂回曲折的法子,连天下都是皇上的。
能悄无声息在怡神阁动手脚,事了之后众人前脚刚出怡神阁,后脚怡神阁的东西就被收拾干净。
还能在太医院安插人手,若是裴抒真中毒,来给她诊脉的必然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小太医。
“这背后之人真是心思恶毒。”念秋气得咬牙切齿,“咱们日后更要处处小心才是。”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裴抒淡笑道:“旁人想要对我动手,我自要千倍百倍的还回去,一个劲儿防着算怎么回事。”
迎春认同地点点头,“娘娘说的是。”
念秋愤愤道:“娘娘,这事可要告诉皇上?”
裴抒略带诧异的看了念秋一眼,“无凭无据的事情告诉皇上什么?和皇上说我怀疑有人想要害我不成?自然是要告诉皇上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好了,这事急不来,一点点查就是了,都忙活自己的去吧。”
裴抒猜的没错,这事还真和太后脱不开关系。
太后轻叹一口气,“皇后运气着实是不错,那一碗汤愣是一口都没喝。”
玳瑁嬷嬷道:“是啊,皇后身边那个叫念秋的小丫头真是厉害,那么些花盖着,连一般太医都没能察觉出来,偏生那丫头觉出不对劲儿,阻止皇后喝汤。”
玳瑁嬷嬷看的清楚,中午的时候皇后是准备喝汤的,那个叫念秋的丫头碰了碰皇后的肩膀,皇后就把碗放在一边,动都没动那碗汤了,可见定是那个叫念秋的丫头现了什么。
皇后身边有个丫头喜欢研究什么节气吃什么东西这事有心人都有所察觉,众人给皇后请安的时候桌上的点心都顺应节气。
可也没多少人放在心上,只以为念秋喜欢滋补调膳,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不少人也都顺时而为,应节而食,身边也有懂得炖煮滋补之物的宫人。倒是没什么人把医术和念秋这个下人往一处想。
裴抒以为钱贵嫔是根据那些小细节知晓她身边有人懂药的。
其实不然,钱贵嫔自己就不懂那些,怎么可能据此看出什么端倪。钱贵嫔知晓茜草的用处也是小时候在家中自己玩着给布料染色,和裴抒知晓的原因一样。
至于钱贵嫔为什么知道念秋懂这些,有一回钱贵嫔走一条人少的小道,恰巧听到了念秋和抱夏说话,提了一嘴药物什么的。
后来钱贵嫔知道自己遭人算计,去找裴抒也是实在没办法之下的不得已而为之。
言归正传,太后和其他人想法一致,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太后还特地让人提前试验了一番,普通的年轻太医都察觉不到,太后这才放心对皇后下手。
“皇后身边还是有能人,哀家还是小瞧皇后了。”太后道:“把尾收干净,最近也不必把心思放在皇后身上了。”
玳瑁躬身应是,“娘娘您放心就是,保准皇后什么都查不到的。”
俗话说捉贼捉赃,拿人拿双,证据摆在眼前才有用,可有问题的东西早已被销毁干净,纵使皇后怀疑也找不到证据,就算皇后手段了得查出什么蛛丝马迹,这事也不会指向慈宁宫。
“钟粹宫?”
裴抒眉头微蹙,问不远处的李德禄,“你说这事乃是德妃所为?”
“回娘娘,正是如此。”
自听了迎春的话之后李德禄一刻不曾离开守在暗处,不仅自己守着,还带着两个人守着,生怕错过什么。
主子们离开怡神阁,宫人将里头收拾好出来的时候,李德禄瞧着其中一个人,怎么看都觉得这人鬼鬼祟祟的,他让别人继续守着,自己则是悄摸跟在那宫人身后。
只见那宫人朝着没什么人的地方走去,只见那宫人走到偏僻的一处多年没人居住的宫殿中的枯井跟前,四下瞧了瞧,确定没人之后从怀中掏出些明黄色的剪的碎碎的布料投进井中,之后便忙着离开了。
李德禄看了看枯井,又瞧了瞧那离开的宫人,咬了咬牙还是跟上那人。
只见那宫人朝着东南方向走去,径直朝着花萼园走去。
又等了一会儿,德妃身边的朱樱有说有笑送着那宫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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