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跟我说话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您吃过的盐比我走过的路都多,叮嘱的话能让女儿少走多少弯路。”
裴抒挽着镇安侯夫人的胳膊,亲昵地靠在她肩膀上,“您二老如何?家中一切都好吧?”
“我和你爹很好,家里也好,娘娘在宫里好好的就行,不用挂念家中。”镇安侯夫人转而问道:“皇上待娘娘可好?”
“皇上待我很好,比江家那个好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娘娘慎言。”镇安侯夫人恨不能捂着裴抒的嘴,朝着门口看了看,小声道:“娘娘怎好提起江家,小心隔墙有耳,传到旁人的耳朵里可如何是好?”
“娘,我与江家有过婚约是众人皆知之事,不必这般讳莫如深吧。”裴抒好奇道:“痴情种江公子如愿娶到他的心上人了吗?”
当然,裴抒问这话可不是对那个没见过几面的前未婚夫念念不忘,而是单纯想看江家的笑话。江远洲要是真娶了那个如蔓姑娘为妻,裴抒才是要笑呢。
“娘,说说嘛。”
镇安侯府人无奈地看着裴抒,还是道:“江家不同意,只松口让那个清倌人如府做妾,还在僵持。”
江家做事如此不地道,若不是那一旨封后圣旨来的及时,镇安侯夫人简直不敢想象,她女儿险些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她镇安侯府一众未出阁的女儿家险些名誉扫地。
这让镇安侯夫人恨透了江家,恨透了那个道貌岸然的江远洲。
她女儿脱了江家那无福之地反而一跃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后,她倒是要看看那江远洲娶一个烟花之地出来的正妻能讨得什么好。
想到此处,镇安侯夫人还有些庆幸,“这婚事退的好,这样的人不堪为良配。
若是他拿出当时那瞒着双亲独自上门退亲的魄力来,坚持要娶那女子为妻,我还高看他一眼。可他既舍不下那女子,又忌惮家中的威胁,进退维谷,直到现在还僵持着。”
镇安侯府人冷哼一声,“江家人还想着给江远洲说亲事,哪个真正疼爱孩子的人家愿意把自家女儿嫁进江家。”
“活该。”裴抒也冷哼一声,“他那样的人就不配娶好人家的女儿,有适婚女儿的人家也就那么几户,自然瞧不上江远洲的做派。门第稍微低些的,只怕江老爷和江夫人瞧不上。江远洲和他那个红粉知己纠缠着别祸害别人了。”
“娘娘,李家姑娘到了合适的年纪却还没定下婚事。”
听到适婚的女儿家,镇安侯夫人想起什么,说道:“听说特地请了宫里出去的嬷嬷教导规矩,只怕是为明年开春选秀做准备呢。”
去年国孝三年期满,那时宫中后妃都是在东宫时就跟着皇上的,后妃人数不多。
皇上倒是下旨选秀,可规模很小,只有京城附近官员家适龄又未曾婚配的女儿方可入宫选秀。一场选秀下来,宫中也不过多了五个位分不高的新妃。
选秀两年一选,一般来说皇帝也不会真的那般频繁。
可瞧着去年那选秀规模,明年的选秀自是免不了了,听说户部已经隐约开始操持了。
各地大小官员自然也都盼望着自家能出个娘娘。
而镇安侯夫人说的是南安侯府李家。
当今还是太子的时候,定下的太子妃就出自南安侯府。只是那姑娘命薄,在还没成婚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没能挺过来就离世了。
之后太子妃之位便一直空悬,登基之后皇后之位继续空悬着,直到如今裴抒入主中宫。
镇安侯夫人说的那姑娘正是去世那位的亲妹妹。
瞧着母亲似乎有些担忧的模样,裴抒轻笑一声,“娘您何须为此而忧心。”
“你年岁小,有些事并不知情。”镇安侯夫人以手掩嘴,小声道:“传闻皇上对李家大姑娘情根深种,这才致使太子妃之位和皇后之位一直空悬着。而李家这最小的姑娘与李家大姑娘长得极为相似。”
“且不说皇上是不是真的对李家那位已逝的大姑娘情根深种。光说这宫里和皇上关系十分亲近的妃嫔还少吗?德妃和贤妃都是皇上的表妹,德妃更是皇上嫡亲的表妹,也不见皇上对德妃十分另眼相待。”
还有这传闻,裴抒猜测十有八九也是假的,对一个没见过几面的未婚妻情根深种,别开玩笑了。
端看裴抒对她那个前未婚夫就知道了,那时候她知道江远洲是她将要相伴一生的人,可也没因此而生出什么切实深厚的感情。
再有就是,裴抒想象不到皇帝怎么会对人情根深种,只怕什么东西都不及手中握着的万里江山更重要。而周宸又是个十分勤勉的皇帝,称得上是圣明之君。
“所以啊娘,不必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而忧心。”裴抒握着镇安侯夫人的手,“纵使皇上真的对李家那位大姑娘情根深种又如何?如今女儿才是当今皇后。”
镇安侯夫人摇摇头,“人老了,想事情都开始糊涂了,竟还要娘娘安慰。”
“娘还这般年轻漂亮,哪就糊涂了,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话分两头。
德妃去太极宫的时候周宸刚下早朝回来,身上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德妃起来吧。”周宸张开双臂,由着宫人将身上的龙袍脱下,“德妃来所为何事?”
德妃站起身来,走到皇上身边,接替了宫人的活计,自己亲自给皇上换衣,“皇上,一定要有事才能来寻皇上啊?臣妾都好几日没见过皇上了,想皇上了。”
周宸笑笑,“朕一会儿还有事要忙,你若是无事就早些回去,过两日朕去瞧你。”
“那臣妾不打扰皇上还不行吗?臣妾可以给皇上研墨啊。”
周宸现在可不爱做那种红袖添香的事情,早几年他也有过一时兴起的时候,召人来研磨,可大部分人的心思都不专注在研磨上,总是做出各种各样的小动作意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而周宸专心处理政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几次过后便不再做这样的事,没得惹他心烦。
看着皇上笑而不语的样子,德妃就知道没戏,赶紧改口道:“那臣妾和皇上待一小会儿,一会儿就走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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