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光想着灌我呢?”高总拆穿她,笑的是一脸意味深长。
招商部同事看不下去,抬起酒杯要替向晚挡,“高总来,我陪您喝。小姑娘刚毕业,哪会喝酒呢。”
这位高总却不买账,话是对向晚说的。
“喝酒哪还能替?”
向晚见躲不过去,只好敬他一杯。
她喝得急,辛辣的白酒下肚,连着嗓子眼都火辣辣的,直冲胃去。她猛地呛咳两声。
见她爽快,对方高兴,又拿起酒壶替她倒。只是一手倒酒,另一只手却缓缓搭上她的背。
向晚浑身一僵。
她猛地站起身,避开他,酒壶酒杯叮铃哐啷洒了一桌。
闹的动静大。
对方直觉下不来台,顿时板起脸。
同事们接连开始赔笑。唯独只有向晚,她满脸通红,眼底一阵发热。
纵使心里头对职场规则再清楚,这样的场面也还是头一次见。
冠名商怒不可遏,场面一时有些难堪。
有同事来拉向晚,缓和气氛喊她给人道歉。她站着不动,也没出声。
气氛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有人喊了声:“向晚。”
向晚僵硬着回头,对上陈景尧那张清隽的脸。
他的声音虚浮不真切,以至于向晚看过去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
包厢内顿时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说话。
各个眼观鼻鼻观心,试图搞清楚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记者究竟是什么关系。
陈景尧嘴上叼着烟,手里打火机一开一合,啪嗒两声。他衬衫袖口半撩,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朝她挑了挑眉,看不出情绪,眸底如冬日里的雪峰。“吃好了吗?”
所有目光都聚集到向晚身上。她喉咙口像被堵住,泛白的指尖攥着衣襟下摆。
觉得头顶的水晶灯都在晃。
私心又不想让自己和他挂钩,可她还是在他的注视下,很轻的回了句:“吃好了。”
陈景尧起身,接过外套,边走边说,“那就走。”
*
跟着陈景尧走出酒店时,向晚还有些浑浑噩噩。
她身上披着的,是他刚给她的西装外套。垂直的面料,上头满是属于他的,凛冽的香氛味。
向晚站他身后,缓缓将外套扯下来,递给他,“外头冷,陈先生穿上吧。”
京市的天说变就变,俨然已有入冬的苗头。
陈景尧穿的单薄。他好像不怕冷,身上就一件衬衫,如孤傲的寒松。
他没接,只敛眸,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前襟看。
刚才混乱躲闪间,酒盅里的半壶酒都尽数散在了她身上。眼下胸前积着大片水渍,挺引人遐想的。
陈景尧抬手,重新将外套拢在她身上,甚至还借力紧了紧。
“穿着吧,总归不太好看。”
说完他收回视线。
他的靠近只在一瞬,人便转过身。
向晚低头,片刻后重新将西装外套一点点拢紧。
刚一杯白酒下肚,这会儿风一吹,向晚脑子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