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榆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更想不清他怎的能弄成这副惨样。
她瞟了眼藏在角落里的系统,心知它兴许看见了全过程,又不敢开口问——毕竟她也不确定述和能不能看见系统。
见他迟迟不动,她犹疑着从袖中取出帕子和一枚清水丸。
他眼下的面容实在有些吓人——比她见过的鬼都可怖。她磕绊道:“你——你——你要不先漱漱口,洗一下。”
在那帕子切切实实碰着手的剎那,述和眼皮一颤,从僵怔中惊醒。
他没接帕子,而是膝行着往前一步,忽紧紧抱住她。
池白榆被他一把抱住,手还抬在半空,不知所措。
不多时,她就感觉到肩头沁来一片温热的湿意,抱着她的人也在颤栗不止,双臂更是箍得死紧。
她犹豫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背,以作安抚,并道:“你要不先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我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她上一瞬还在等着沧犽破开禁制,再一醒,就看见述和血淋淋地跪在她面前。
这谁能不被吓着。
但她没等到解释。
述和又开始吐黑血,没过多久,便再没力气抱着她,昏死在了地上。
池白榆沉默着看向地上躺着的两人一狼。
这要是谁突然过来看一眼,八成还会以为是她动的手。
她转而看向鬼鬼祟祟藏在角落里的系统:“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系统飘上前,正要解释,忽瞥见地上的裴月乌动了下。
!
它“歘——”一下塞到了池白榆的背后,小声说:“宿主小心,我不能被看见。”
尾音刚落,池白榆便看见裴月乌睁开眼。
两人视线对上,她道:“你醒得正好,这到底是——”
一句话还没说话,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忽撑地而起,三两步上前便猛地抱住她。
不过一瞬,他又松开她,转而用手捧住她的脸。
他的眼睛已涨得通红,泪水也止不住地往下落,声音更是抖得厉害:“我……我是死了吗?”
池白榆:
显然他还活着,但她的脑细胞快死了。
“应该……”她捏了下他温热的手腕,探着一点微弱脉搏,“还活着吧?”
感觉到她的触碰,裴月乌一时竟觉心跳快到几欲撞出胸腔。
在用妖气迅速探清她眼下的身体状况,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他哽咽着,眼泪一时掉得更快。
“我以为……我还以为你……还以为你……”他哽咽着,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余光瞥见掉落在她身旁的丹药,他只觉如见洪水猛兽,打出道妖气就将其摧毁个干净,复又抱住她,头埋在她肩上痛哭起来。
池白榆从他的反应中察觉到异样,问:“是这丹药有什么异常吗?”
刚说完,半空便跃出道身影。
是银无妄,不过是银发黑瞳。
看见池白榆一脸惊色,而裴月乌浑身是血地抱着她,地上还躺着一人一狼,都已命数将尽,他登时冷下神情,一手化出冰剑,另一手则将裴月乌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