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沉默了,正当娇娇忍不住哭出声,一道阴影从上头照了下来。
“抓住,大哥拉你上来。”
只见沈大郎满脸是血,一道血痕从他左边额头划至右眼角,险些就伤了他的眼睛。
他居高临下地站着,身上却宛如穿了一件血衣,低头的时候,脸上的鲜血还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
娇娇不敢吭声,好不容易被大哥拉上来,她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哥,我们快下山,我们去找大夫。”
沈大郎扯了扯嘴角,脸上血流如注,伤口更加狰狞。
因为担心大哥的伤势,娇娇跑丢了鞋也不敢回头去捡,好不容易等兄妹俩走到山脚下,沈大郎却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大哥——”
娇娇浑身颤抖,下一刻撒腿就往老大夫家跑去。
幸好,老大夫家离这里并不远,娇娇跑没一会儿就到了。
她到的时候,老大夫正在给村里的一个大叔把脉。见娇娇一身是血的跑进来,还被她吓了一跳。
“沈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那个同村的大叔也知道娇娇的怪病,于是吓得连忙站起来,想将娇娇按在椅子上让她先看病,没想到娇娇却嚎啕大哭。
“我大哥,我大哥在山上跟熊打了一架,现在浑身是血,老大夫爷爷,你快过去救救他!”
老大夫面色一变,一旁的大叔神情严肃,丢下一句话后立刻朝外跑去。
“我去叫人!”
很快,那个大叔叫来的几个壮汉,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浑身是血的沈大郎抬到了老大夫家。
老大夫满头是汗地为沈大郎止血,门口早已围满了人。
村民们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人问起娇娇。
“娇娇,你大哥在山上真的遇到熊了吗?我们这鸡头山从来没出过熊啊!会不会是你们看错了?”
“胡咧咧啥呢?沈大郎整天往山上跑,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熊,什么东西能把他伤成这样?”
“我看呐!八成是隔壁吃人谷跑过来的熊,听我爹那一辈说过,我们鸡头山是小山,没有什么野兽,不过吃人谷就不一样了,听说以前进去的人都没出来,那山上的熊肯定就是那边跑过来的。”
村民们面露哀愁。
万一真的是熊,可怎么办?
像沈大郎身手这么好的人,都被熊打成这样,万一那熊下山吃人怎么办?
等到汤氏跌跌撞撞赶来的时候,老大夫已经替沈大郎止住了血。
“老大!庄大叔,我家大郎怎么样了?”
老大夫摆摆手,“没事没事,血止住了,休养一段时间就是,没什么大碍,倒是你那小女儿吓坏了,从进来一直哭到现在,嘴都紫了。”
汤氏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娇娇,小小的人儿浑身是血,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紫红色的嘴唇一颤一颤,浑身更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汤氏见状赶忙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娇娇不怕,娇娇不怕,娘不怪你,娘什么都知道了。”
老大夫叹了一口气,从针袋里取出一根针,拉过娇娇的手,就着食指扎了一下,等指腹凝聚出一颗血珠,老大夫才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