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安飞快的扫视了一圈,最后又将视线放回祁遥身上。
看起来又瘦了许多,哼!活该。
祁遥到底要做什么?在枫阳郡他其实并不信打开城门是祁遥的意思,可如今…难道他真的觉得自己是回来造反,特意开城来降?
一股无明的火燃烧在祁淮安心间,他的脸色更冷了,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审视着祁遥。
祁遥却好似毫不在意,眉目温润,眼中满是愧疚之色,说:“淮安,朕等你多时了。”
祁淮安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心尖一颤,脸上微有松动,理智又立刻占了上风,绝不会再相信祁遥。
他飞快翻身下马,示意沈清漓他们收了刀剑。
“参见陛下。”祁淮安冷淡地行了一礼,身后的众人也跟着行了一礼。
“淮安,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朕听闻你前来,已经备好了接风宴为你洗尘!”
祁遥笑着扶起祁淮安,祁淮安不动声色避开了。
“陛下难道不知我此行的目的?”祁淮安直起身,语气冷硬,眼神凌厉。
祁遥面色不改,“朕知淮安忧心朕,特意北上清君侧,朕已将罪臣仇子昂满门抄斩。”
祁淮安这才将目光转向祁遥身后的人头。
他冷笑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祁遥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这里风大,随朕入宫说吧。”
祁淮安本想甩开祁遥的手拒绝,余光却又瞥见祁遥过分苍白的脸,又将话咽了下去。
“王爷……”沈槿初没忍住唤了祁淮安一声,这不是又要心软的节奏吧!
祁淮安甩开祁遥的手,退后半步,冷淡道:“大军尚未安营,臣弟没办法走开。”
祁遥叹了口气,“朕知淮安心中有怨,等你安顿好大军,再进宫吧,朕与你有话要说。”
祁遥带着人离去,祁淮安看着那道身影,久久未曾移开视线。
“淮安。”沈清漓忍不住推了推祁淮安,“你莫不是又心软了?”
“我不会心软。”祁淮安认真摇头,“我只是奇怪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倒看那些世家大族脸色不好呢,我去问问在京中的探子生了什么。”沈槿初叹息。
很快沈槿初就打听到了,昨夜仇子昂被屠了满门,以及祁遥今晨在朝堂上为祁淮安辩驳之事。
祁淮安神色晦暗不明,指尖微微捏紧剑柄,久久不语。
“他这算什么?又想用这种手段让淮安放过他?真是搞笑,早干嘛去了?”沈清漓语调尖酸刻薄,“倒不如直接如他所愿,反了他算了!”
“住口!”沈槿初瞪了沈清漓一眼,“淮安没有这个意思,我们这次来是清君侧,不是造反!”
祁淮安深吸一口气,说:“从来的路上我便说了,这次只是警告,让他知道我随时都可入京取而代之,并不是造反。”
“可我们的所作所为在世人看来就是造反。”沈清漓无奈叹气,他反正等着祁淮安登基升职。
“我并不在意他们怎么看。”祁淮安摇头,“今晚的宴会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说。”
“我陪你一同去。”沈槿初生怕一个不察,祁淮安又动摇了。
“我在外驻守,你们多带几支亲卫,若是有事随时放信号。”沈清漓点了点头。
华灯初上,祁淮安带着沈槿初以及一队亲卫进了宫。
“殿下,这是您和陛下二人的家宴。”内侍在祁淮安进殿前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