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灯会人流如织,处处是火树银花,恍若白昼。
非要找个僻静处实是不易。
最后,陆卿尘无奈请江舒月一同上了恭王府的马车,由陆芷瑶在车外等候。
马车上,二人相对而坐。
江舒月从容自若,好整以暇看着陆卿尘。
陆卿尘局促不安,尽力缩在角落。
他有些后悔这个在马车上谈话的决定。
此情此景,恰如他刚从刑部大牢被放出来的时候。
也是恭王府的马车,也是他和江舒月两个人。
他以为自己终于赎完了罪,可以和她重修旧好。
后来等着他的,却是比牢中酷刑还要残忍的锥心折磨。
心头涌上一阵烦闷的窒息感。
他更加忍不住迁怒面前这个称得上“无辜”的江舒月。
是他提出的“谈谈”,此时他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江舒月先打破了沉默。
她真诚不解:“你很怕我?”
陆卿尘闭了闭眼,苦笑道:“摄政王掌生杀予夺之权,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岂能不怕?”
江舒月冷哼了一声:“违心之论。你忤逆违抗我多次,我何时当真与你计较过?”
接着她缓下面色,叹气般道:“陆卿尘,若σσψ你依然这般言不由衷,我们谈不出什么结果。”
陆卿尘迟疑道:“那今夜……卿尘斗胆再冒犯摄政王一次,还请姑姑恕罪。”
江舒月颔首:“但说无妨。”
得了应许,陆卿尘索性将心中憋了许久的话语疑问倾囊相告:“卿尘一直不解,姑姑因何对我如此执着不舍,还这般宽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