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林望进入祠堂,尝试接触神像时,他预想过许多种情况。
无论是战斗,是沟通,甚至神像走下神龛,在他面前滑稽跳舞……林望都想过了。
但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把这家伙……
林望挠挠头:“我这是把它给吓死了?”
纸新娘没回他话,而是蹲在地上,用手去戳那些灰烬,一边用呆毛弹幕。
“不许怪我相公!”
……应该不算吧,神像背后的家伙分明是跑了。
想到自己不用背锅,林望心情好了些,但他很快产生新的沉重情绪——那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会是……某个神明吗?
还是和鲜血教徒一样,搞出了某个篡取神权的邪门玩意儿?
ta为什么会说自己退休了?
神明也会退休吗?
抱着这样的情绪,林望心不在焉收集起所有灰烬,又心不在焉地在村里找块空地,把灰烬都埋进去。
帮人下葬的时候,抱着这样的态度当然很不礼貌。
但好在,无论是参与者,还是被下葬的人,都对此表示不在乎——他们甚至对自己是否是人都存疑,自然不会在乎下葬者的态度。
林望也知道自己这个习惯:一旦陷入深度思考,很容易神游天外。
拿林望自己的话来说:“比起不得罪人,我认为深度思考更重要。”
一小时后,林望完成了这场简陋的葬礼。
他对纸新娘说:“我要睡一觉。”
之后又随便找一间院落,开门进屋,坐椅子上睡了过去。
纸新娘歪头看林望一会儿,突然跑到一旁,搬过一把椅子,和林望椅子并排摆好,端坐在上面。
男子高大,纸人俊俏,并排端坐时画面极美。
看着和冥婚现场似得。
……
林望醒了过来。
睁开眼,车辆还在继续前进,昏暗车厢里灯光忽明忽暗,车身微颤。
“你……您醒啦?”
男人声音响起,林望扭头,看到逐光军团的副团长,酷似胖虎的男人,乔志远,正看着自己,神色十分纠结。
纠结中还带着几分敬畏。
这家伙什么情况?
为啥我睡了一觉他态度变成这样?我睡觉的样子很吓人吗?难道北地人打呼噜很可怕?
林望困惑,又扭头看一眼田桃子。
后者正抱着一大包薯片,吃的咔哧作响满嘴掉渣,注意到林望困惑的目光后,她抬下巴指一下老乔:
“他(咔哧)怕你,所以就(咔哧)这样了!”
“怕我?为啥怕我?”林望还是一头雾水,但他还没来得及问,胖虎动了。
胖大汉子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走到林望对面,豁然坐下。
坐的瞬间,整个车厢都摇晃了一下。
他死死盯着林望,几秒后,他满脸纠结、咬牙切齿开口了:“名字是父母给我起的,我绝不改名字!”
林望:“???”
下一秒,乔志远苦着脸:“不过,胖虎确实很威风,我能接受这个绰号!”
这是吃到什么不干净东西了么……为什么突然纠结这个……
林望嘴角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