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对着长?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说:“是我的错,既然?她?不敢喝那就不要喝了。”
这话?一出,姚姝蔓和孙亦琪脸色一僵,秦董和他?侄子秦珩之间莫非有矛盾?她?们不会?是卷入什么豪门争斗,成了出气筒了吧。
姚姝蔓对文腾集团了解不多,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孙亦琪,希望能得?到些暗示,毕竟她?现?在已经得?罪了谢明成,再惹恼一个大佬,她?就真的要混不下去了。
可她?的经纪人对眼下这个场景也是懵的,没听说过秦博文跟他?侄子有什么矛盾的消息,这是怎么了,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她?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得?不到回应的姚姝蔓显然?是慌了,她?举起手里的酒杯,打?算顺着秦博文的话?说两句,看看他?的脸色,要是秦董表现?出的意?思是要她?喝她?就喝,总之秦董的态度是最重要的,她?今天就是奔着他?来的,
她?弯了弯腰,正要说话?,她?手里的酒杯一个没留神也被秦珩拿走了,姚姝蔓这才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两次三番故意?阻碍她?的秦珩身上。
“酒喝多了伤身,我给你拿杯果汁来。”
他?若无其事地说着“体贴”的话?,姚姝蔓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尴尬地扯出一个笑来,然?后偷偷打?量了一眼听到秦珩说要给她?拿果汁就坐下来跟其他?人交谈的秦博文,好像对她?是没了兴趣。
这是失败了吗?她?用眼神询问孙亦琪,经纪人很小?幅度地摇了一下头,然?后示意?她?去看端着橙汁朝她?们走来的秦珩。
老?的不行,就攀附小?的吗?姚姝蔓喉咙堵得?厉害,把自己当做一件商品,费力?地推销,寻个出得?起价的买主,身体连同?尊严一同?卖给人家,多贱啊,可不贱她?能怎么办呢,不是所有人都像方思芩,能被有钱的金主追着捧着。
她?双手接过秦珩递过来的橙汁,抬头时脸上已经换了笑脸,说:“谢谢秦先?生,您真体贴。”
她?在他?看不清情绪的注视下,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又朝他?笑了笑。
秦珩上前,拉开他?左手边的椅子,对她?说:“这有一个空位,我能邀请你坐这里吗?”
有了这话?,她?身后的经纪人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姚姝蔓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放下杯子,整理了一下裙摆,就着秦珩邀请的动作,坐到了他?准备的位置上。
秦珩右手边的秦博文朝姚姝蔓这边看了一眼,他?眉头微皱,似有不满,但他?很快收回视线,什么都没说,毕竟这种公共场合,要是闹出秦家长?辈跟后辈在饭局上争一个戏子的新闻,脸上是不好看的。
而姚姝蔓一入座,她?的经纪人就“识相”地离开了,她?面对一桌不熟的人,插不上话?,也没资格插上话?,好在她?身边的秦珩一直照顾着她?,时不时地跟她?说上两句,还主动给她?夹菜。
姚姝蔓机械地吃着秦珩用公筷夹给她?的满满一碗菜,说实话?,她?确实饿了,昨晚宿醉一觉睡到下午,起床后赶着做造型,一天下来,什么东西都没吃,热乎的饭菜下肚,人是好受些了。
不过,秦珩过于殷勤的举动,引起了饭桌上其他?人的注意?,那些明里暗里落在她?身上的打?量的视线让她?不太自在,尽管她?作为演员早就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目光,但这一桌人一大半都是有权有势的,压迫感比演戏的时候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以致于高档饭菜的美味都不自觉地打?了折扣。
姚姝蔓吃饱喝足后,饭局在莫名的氛围中结束了,散席后,秦博文路过秦珩时,压低着声音告诫道:“注意?分寸,别?过火了。”
她?离得?近,听到秦博文的话?,也只装作没听见,那不是她?能牵扯进去的,她?的目的就是找个靠山,能让她?摆脱现?如今的困局。
于是,她?主动揽上秦珩的胳臂,撒娇般地说:“我的经纪人有事先?回去了,她?把车开走了,我回不去了,秦先?生能帮帮我吗?”
饭桌上对她?照顾,就是为了这一刻,姚姝蔓做好了心里准备,秦珩是文腾集团的经理,又是秦博文的侄子,还比秦博文年?轻,想到这里,姚姝蔓心里不由自嘲,她?也不算卖得?太贱了。
然?他?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他?说:“好,我送你回家。”
姚姝蔓脸上的假笑要维持不住了,回家是什么意?思,按寻常的流程,他?不是应该今晚带走她?,去酒店或者他名下随意一套别?墅过夜吗?他?不满意?她??刚才他?对她?不是挺好的,莫非她?就只是他?用来跟秦博文作对的工具?
怎么办,她?是要先?矜持着,以后慢慢跟他?发展,还是主动一把,尽早把事情谈下来?姚姝蔓不知道该怎么选,因为她?对秦家的情况和秦珩的喜好都不了解,揣摩不出他?的心思来。
她犹豫间已经被秦珩请上了车,被他?一问,就跟司机说出了自己的住址,说完她?又有点后悔了,文腾的秦家人哪是她想见就能见的,今天要是错过了,下一次接近秦珩的机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都接不到新戏了,再等下去真的就没戏了。
一路上,姚姝蔓都在纠结,她今天已经够卑微的了,再卑微下去,就是真的很下贱了,她?很想给自己留点尊严,怎奈她身后一点退路都没有,要尊严就没得?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