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官婉儿高冷是高冷了些,笨嘛也确实笨了些,到底是个面冷心善的。
若是上官婉儿此时来一句“陛下可召陶红来拷问”,麻烦就大了!
因为陶红压根就不在长安!
尤其是陶红去平阳更是得到他的授意。
若真的提了陶红,又给外人听了去,麻烦更不小。
总而言之,上官婉儿的建议从目前看来最理智,最能消解女帝怀疑的。
果然,女帝听后点头,“就按你说的办,来人呐——”
“将许良送去自省苑,没朕的允许,不许他与任何人接触。”
“违者,斩!”
“遵旨!”
大太监洪公公带着四名太监,四名亲卫走了过来,面无表情,“许大人,清吧——”
许良瞥了一眼上官婉儿,拱手道:“多谢!”
后者神色不变,冷静道:“许大人不必称谢,本官只是不想错杀忠臣。
当然,若查明真相,事情果然与许大人脱不开关系,那时百官中第一个要杀许大人的,本官会是第一人。”
许良错愕,旋即点头离去。
待其离开御书房,萧绰才幽幽道:“婉儿,你刚才为何没提那陶红?”
上官婉儿忙不迭躬身道:“回陛下,削兵权之事,皆起于那陶红口供。
此事若果真是许大人或镇国公府所设计,冒然提陶红必然会引起镇国公府的警惕,甚至引发异动。”
“大乾此时在韩国、河西皆有战事,若镇国公府再生异状,微臣恐怕……”
她没有说完,意思却非常明了。
萧绰点头,认可了她的说法。
不料萧绰忽然又问了一句,“那他在御书房外竹林随地小解之事你为何也不提?”
上官婉身子一晃,心思急转,忙道:“是陛下先前说要用人要能容人之短,又教微臣不要对他心存偏见……”
萧绰耐心听她说完,微笑点头,“看来朕此前说的你都听进去了。”
顿了顿,萧绰又问了一句,“婉儿,你还有事情没告诉朕的吗?”
上官婉儿神色慌乱,“啊?”
萧绰笑问,“比如说你是不是对许良动心了?”
上官婉心底一紧,赶忙摇头,“怎么会!”
萧绰不置可否,负手起身,看向窗外,似在自言自语:“削刘怀忠的兵权是朕的意思,河西之变如此快速,显然是有人推波助澜……
而最有希望平定河西之变的人选,自然是刘怀忠……”
上官婉儿身子一颤,低声惊呼,“陛下,您……您都知道?那为何……”
萧绰回头一笑,“情况不明,只能出此下策,朕也只能借用许爱卿的计策,引蛇出洞了。”
上官婉儿赶忙低下头去,“可是如此一来,只怕许大人他要……”
“他?”萧绰摇头笑道,“放心吧,他不会的。”
“不会?”上官婉儿茫然了,下意识问了一句,“为什么?”
萧绰笑道:“刘怀忠夺回浦津城,此事太过突然,估计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理由夺他兵权了。
最好的情况不过是待魏兵退去,按朝廷例朕另派主将镇守。
只是他收复浦津之功不好办……”
上官婉儿心底一凛,“所以……”
萧绰指了指宫外的太监,“给他们看的。”
上官婉儿麻了,闹了半天,这对君臣在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