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二郎,你们可算回来了,快进来歇一歇,大郎,你好像瘦了,快过来让娘看看你。”
薛小莲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起来了,却满眼慈爱拉住燕无缺,就像拉住什么珍宝似的上下打量。
“还真是清减多了,怎么,在京城没吃好睡好?”
“劳烦母亲挂念。”燕无缺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好孩子。”她拍了拍燕无缺的手背,“先前我和你父亲还担心你的婚事,说别人家的公子在你这个年纪婚事早有着落,你这么优秀,又不像老二那么不着调,何愁没人家肯结亲,还替你张罗了好几个姑娘。谁知道你一个都看不上。你爹说你眼高于顶,婚事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没想到你竟然有尚主的运气,连带着你弟弟那不成器的也能娶上亲,真是祖宗庇佑。”
薛小莲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燕无一很不满。
“娘!你夸我哥就算了,关我什么事,你怎么还一捧一踩的!”燕无一出不满的抗议。
“你这么大人了,学学你哥吧。你哥这么优秀,先前你爹给他张罗那几个姑娘别说你哥,娘都没看上眼,总觉得配不上你哥。这下好了,陛下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听说太子殿下是她一手教养,十分看重,一定错不了。大郎尚主以后,前途肯定一片顺遂,也对得起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了。”
女帝还是第一个登基的女子,关于女帝的夫婿能不能做官之类,新的律法没有明确规定。
花族是天生的皇族,这一思想早已在花族数万年的统治里根深蒂固,因此花族只防自己人篡位,反而不太提防外人。
这也是为什么女帝宁愿把各个州的管理权分给追随自己的功臣,也不交给其他的儿女。
天启国内正儿八经的王姬一个个都跟米虫似的吃闲饭,做富贵闲人,顶多做做生意养家,半点朝堂核心都摸不到。
薛小莲觉得儿子这么优秀能干,若是成了下一任女帝的丈夫,一定不会被亏待,未来可期。
“对了,母亲,不知父亲可在?”燕无缺左看右看,没有看到燕颐的身影。
“大郎,你父亲他正在堂内,今天风大,他的病刚好,受不得风。”薛小莲十分感慨,燕无缺和燕无一走的那天燕颐还病得很严重,这才不得已让他们兄弟俩顶替,如今差不多都已经快好全了。
“好吧,那我们去看看父亲,还有,我有事要跟他说。”燕无缺开始往内堂走。
花萝送来的那份密函,燕无缺没有私自偷看,他怕花萝还留有后手,自然不敢随便看,所以尽管再好奇,他也遵守承诺。
燕无缺进去之后,就把这封密函交给了燕颐。
燕颐接过密函,感到不安,“我们与太子素来没有交情,她竟然会亲自给我写信。看来这封信至关重要,咳咳,老二,扶我去书房,等到了书房,我再好好看看。”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等燕颐从书房出来时,他面色凝重,非要家中的管家马上把族谱拿来,并且用朱笔亲自在族谱上涂改了些什么。
还没等薛小莲和其他人问缘由,没想到女帝的使者便从千里迢迢赶来了。
她连茶都没喝一口,直截了当的说要查看燕家的族谱,不得耽搁。
女帝自从把云州交给燕颐之后就一直很放心,除了朝贡时例行询问几句,极少过问。
如今派使者千里迢迢而来,就为了一本族谱,燕颐哪敢私藏,赶忙把燕家族谱双手奉上。
女帝的使者拿过族谱,似乎对照誊抄了些什么东西,半句话没说,直接策马离去。
目送着女帝的人离开之后,燕颐才松一口气。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到底生了什么,好端端的,陛下怎么会派人来查燕家族谱。”直到现在薛小莲还不知所措。
燕无一也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抖腿,眼中全是清澈的愚蠢。
“爹,你这操作都把我给搞得迷惑了,怎么一会儿你又改族谱,一会儿又有个人要看燕家的族谱啊。”
“你个臭小子懂什么,闭嘴吧你!”燕颐恶狠狠的呵斥,燕无一缩了缩脖子,赶紧闭嘴。
燕颐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把下人都挥退之后再关上门,认真看着他们。
“夫人,你可还记得半个月前,似乎有太子使者前来查探燕家族谱,如今陛下的人又来了,其中必有蹊跷,你可还记得大郎生辰在哪天。”
听到这话,燕无缺坐在那里,手安放在膝盖上,若有所思。
“天启国纪年月日。”说着,薛小莲像是想到什么。
她拿帕子掩住嘴,一双生得秀丽的眼睛十分震惊。
“大人,你的意思是说……”
燕颐点点头,“不错,陛下怀疑我们家大郎是域外之人。”
域外之人在天启国民间也是禁忌话题,谁沾上一星半点都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