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
“请让我看看您的瞳孔。”
……
如此做完了一系列基础检查,云寻岚的血检报告也出来了。
牧星屿急切地问:“怎么样?”
值班医生道:“二殿下,三殿下确实没什么事,只是血液里信息素浓度和……值有点偏高。”
虞沉听得出来,值班医生在回答牧星屿时句子里刻意省略了一个词汇,但牧星屿却没追问这个被省略的词是什么,只接着问:“都偏高了还没什么事?”
很明显,牧星屿知道被省略的那个词是什么。
“是没事,信息素浓度的升高是因为……值也在升高。”值班医生又停顿了几秒,“而且二殿下你应该也清楚,这的确是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牧星屿不说话了。
而值班医生话锋一转,对云寻岚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三殿下,您还是卧床静养观察两天吧。”
云寻岚下意识拒绝:“不需要吧?我没哪里不舒服,现在鼻血也止住了。”
卧床静养了他还怎么找虞沉补课啊?
不提真卧床静养了,虞沉肯定会因为怕影响他休息而不肯和他同榻抵足而眠。更重要的是:他将没法再去训练场巡视,听不到虞沉的每日宣誓,完成不了日常任务!
区区流鼻血要不了他的命,完成不了日常任务却已经要过云寻岚的命一次了。
不巧今晚值班的埃德蒙医生年纪较大,性格又古板严肃,他听见云寻岚居然不想遵从医嘱,就马上正颜郑重道:“需要的,三殿下。您这两天每天早、中、晚都要抽一次血,我们要根据血检结果来确定您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
云寻岚:“……”
好,不管他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反正卧床静养这两天他是彻底没机会和虞沉一起睡觉了,说不准还要重温旧业,靠看他的“睡前助眠读物”来完成的日常任务。
“我劝你这两天也别老想着和虞沉睡觉了,赶紧通宵找点恶评存起来才是要紧事。”系统落井下石,“否则完成不了任务,我们不如先把遗书写了。”
一说到遗书,云寻岚可就不困了。
他又哪敢困呢?
一个人,一根烟,网上恶评搜一天。
而翌日清晨,刚结束了守夜巡哨的虞沉也不困。
他回到宿舍后没急着休息,甚至连外套都没脱就匆匆走到桌边,望着水杯里那朵荔枝玫瑰目不转睛。
——它快完全盛开了。
花型饱满厚实,重瓣层叠交错,每一寸枝叶都充盈着盎然蓬勃的生机,漂亮得不可思议,像极了某个alpha,有种看过一眼就叫人难以移开视线的魅力。
虞沉却如同担心它忽然死去似的,盯着着它看了许久,又小心翼翼给它添了些水和营养液,然后去给裴行庭打了个电话。
“有事?快点说。”
裴行庭知道昨晚云寻岚那边是虞沉值夜,所以接通电话才讲两句便开始催促虞沉:“我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去给三殿下抽血了。”
“我一直没问过你……”虞沉用指腹轻轻摸了一下玫瑰的花瓣,“他生的是什么病?”
裴行庭沉默几秒,说:“这跟我们的计划无关。”
虞沉和裴行庭认识了整整十八年,可以说,他们是目前世界上对彼此最知根知底,也是最信任的人,且为了完成他们共同的目标与计划,他们之间不应有任何秘密。
然而有些职业原则和道德底线他们必须要遵从和守住。
譬如虞沉不能泄露军事机密。
裴行庭不能透露患者的医疗隐私。
因此,当裴行庭以“与计划无关”一句提醒虞沉时,他就该默契地打住话题,不再往下深挖探究。
但是虞沉偏偏还要继续问:“是绝症吗?”
裴行庭那边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虞沉也沉默着,执意等他回答。
“我草,你他妈的能别问了吗?”
裴行庭骂了一句,骂完他却终归还是回答虞沉道:“……不是。”
“行,算我欠你一次大人情,以后还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虞沉立刻转身躺到床上,将手臂枕在脑后,仰头面对着天花板,“来说点和我们计划有关的事吧。”
裴行庭无语:“你欠我的大人情已经多得数不清了,一个都没还,就别再搁这画饼了。速度说,你还有八分钟。”
“老裴,你觉得……”
虞沉垂下眼睫,像是本能反应一般又去看桌上的荔枝玫瑰,喉结微微攒动,语气犹豫地吐出一个疑问:“为了我们的计划,我有必要把身体搭进去吗?”
“把身体搭进去?什么意思?”裴行庭没听懂,“你是说牺牲生命吗?”
虞沉感觉他蠢死了,放弃了委婉的说法,直白道:“是牺牲我的肉体,去换云寻岚的好感。”
裴行庭听完一下子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
虞沉面无表情阴着脸。
裴行庭足足笑满一分钟后才停下,继续说话:“怎么?难不成你准备去色诱三殿下?然后靠给他吹枕边风,哄他给你摸摸他的3S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