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戏都唱完了,还不走?”
陆非晚低声细语:“我的这出戏,侯爷可还喜欢?”
沐熙微微蹙眉,吸一口气,意有所指:“喜欢?喜欢你拿我当挡箭牌?”
“权宜之计,再说,侯爷不也没事吗?”陆非晚理所当然。
“你刚刚可是拉着我去给你挡刀。”沐熙强调般的用手指了指。
“况且我还替你出了气,你难道就一点愧疚都没有?”
看她这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沐熙有点不高兴。
果然是个无心之人,小毒妇。
陆非晚言辞笃定,回答道:“就算侯爷不出手,我这出戏依旧可以唱下去。”
沐熙挑挑眉,眉宇间展现出丝丝好奇。
也对,这丫头可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稚嫩。
心眼子颇多,玩弄权术,恐怕不只是想要保护萧家这么简单。
若只是单单为了萧家,窥探到了时局,她也没必要做这么多弯弯绕绕。
她这些日子以来究竟在谋求些什么?
“陆非晚,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沐熙语气悠悠,却又好似要将人心勘破。
陆非晚抬眸望去,那人面上没有了一贯戏谑的神情,正拧着眉头看她。
陆非晚心里紧了一下,眉眼含笑:“侯爷不也有秘密吗?”陆非晚反问。
沐熙看到,她那看似平静无波的眸中极好的隐藏着异样的情绪。
真想把她抓起来,带回影狱好生拷问一番。
也省了一些麻烦。
影狱的手段,几乎无人熬得过,酷刑之下,必有真语。
沐熙眼眸渐渐泛起危险。
陆非晚看着沐熙,他的眸光已经不知何时慢慢染上了一层凶险。
陆非晚微微抿了抿唇,眼神闪躲。
看上去,活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
但沐熙心里清楚,兔子也是只会咬人的兔子。
罢了,暂且再饶她一次。
先留着她,当颗棋子也还行。
……
陆非晚和沐熙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月华亭内,朱殷今天很不对劲。
虽然动作极小,但沐熙一个心思敏锐之人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他的目光老往自己身上瞟,几次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有话就说。”沐熙直言。
朱殷眼珠子滴溜转了一下,慢吞吞道:“您这么做是因为勇毅侯?”
沐熙了然,将手中的棋子放了回去。
“不是。”沐熙懒洋洋道。
其实这个问题沐熙自己也不甚清楚。
哪怕精明如他,也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时候。
“那是因为少夫人?”朱殷问。
沐熙眉心微皱,语气有些寒冷:“不是为了谁,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偷袭,就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全身而退。”
“既如此,为何还要留他一命?”朱殷不解。
沐熙敛了敛眼眸:“我嫌麻烦。”
“可您这处罚,不就是……”朝死了打吗?
后半句朱殷没问出口,刚刚行刑的两人都是他们的人,力气都是实打实的。
比起勇毅侯府的那一套有过之而无不及。
要不是少夫人开口,应该已经打死了。
朱殷抬眸,看到沐熙正盯着他看,眼中的墨色涌动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沉。
“你刚刚叫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