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面色尴尬的羞红,嗫喏道:“嫂嫂,我……我这不是还没遇到机会嘛。如今朝堂之上的察举制,多为世家大族所把持,我空有满腹经纶,却无门路得以举荐啊。”
说罢,魏相的眼中满是无奈与失落,那紧握着书卷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嫂嫂双手叉腰,满脸的不屑:“哼!什么满腹经纶,我看你就是个书呆子,读这些书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你看隔壁家的二狗子,跟着他爹去城里做买卖,如今都能给家里添置新衣裳了,你再看看你,一事无成!”
嫂嫂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在这狭小的茅屋中回荡,将魏相最后的一点自尊也击得粉碎。魏相紧咬嘴唇。
他眼中闪过一丝倔强道:“嫂嫂,人各有志。我魏相虽出身贫寒,但也有自己的抱负和理想,我所求的并非只是衣食无忧,而是能有朝一日为国家效力,施展自己的才华,造福天下苍生。”
嫂嫂冷笑一声:“哟,还造福天下苍生呢!你先把自己养活了再说吧。我看你就是在痴人说梦,就你这副穷酸样,还想当官?”
说完,嫂嫂一甩袖子,转身走出了茅屋,留下魏相独自站在屋内。
魏相望着嫂嫂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其实嫂嫂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平日里的衣食住行,样样不会少给他。
有时同乡人嘲笑魏相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她甚至会跟对方吵的天昏地暗。
想及此处,魏相更加颓然,缓缓坐回那破旧的书桌前。桌上的书卷早已被他翻得破旧不堪,烛光摇曳。
他轻轻抚摸着那些书卷,喃喃自语道:“难道我魏相真的就没有出头之日了吗?”
“魏兄,魏兄,好消息啊,好消息!”
这时,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进魏相破败不堪的院子,激动的大吼:“魏兄,天子推行了科举制!”
“什么?”
魏相疑惑的看着同门张康。
张康将报纸递给魏相,催促道:“你快看。”
魏相结果报纸,狐疑的翻阅,等将全文看完,他浑身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吾之所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魏相猛地站起身来,破旧的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多年来,他在昏暗的油灯下,苦读经典,钻研史策,虽出身贫寒,却从未熄灭心中那团炽热的报国之志与求仕之梦。
然而,在察举制的阴影下,他空有满腹经纶,却报国无门,只能在这乡野默默耕耘。
如今,科举制宛如一道曙光,穿透了这长久以来笼罩在寒门子弟头顶的阴霾。
魏相望向窗外,那片曾经熟悉而又单调的田野,刚刚愤愤而去的嫂嫂正在挥汗如雨的耕作,比他还小一岁的她,早已成了黄脸妇人。
魏相眼泪夺眶而出,攥紧报纸便狂奔而去,气喘吁吁的跑到嫂嫂面前,扑通便跪下下去。
“魏相,你又想要钱么?我跟你说……”
魏相头抵住嫂嫂的脚面,从来没有见他如此郑重的嫂嫂也愣住了,叹道:“你若真需要,我便……”
“嫂嫂!”
魏相打断嫂嫂的话,哽咽道:“天子推行新政,吾辈读书人都有资格参加科考,报效朝廷,光耀门楣了!”
“真的么?”
魏相嫂嫂虽不识文字,但是道理听得懂,听魏相解释一通后,哇的一声痛哭出声,抱住魏相的头浑身颤抖。
“嫂嫂,你为这个家操劳半生,魏相定然考取功名,此生定不负你!”
魏相再次拜下。